安之恒瞳孔微縮,看向安澤深,眼神中帶著探尋。
安澤深的神情依舊平靜,但眼神深處卻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他沒有解釋,隻是推開車門,率先走了下去。
與此同時,大門旁一輛停靠著的軍綠色吉普車旁,一個高大英挺的身影也走了過來,正是秦遠舟。
他顯然已經等候多時,見到安澤深和安之恒,他神色嚴肅地點了點頭,沒有多餘的寒暄,直接道,
“安先生,手續已經辦好了,這邊請。”
在秦遠舟的引領下,三人通過了幾道關卡,進入了監獄內部。
冰冷的鐵門在身後一道道關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仿佛將外界的喧囂徹底隔絕。
最終,他們被帶到了一間狹小的會見室。
房間裡隻有一張冰冷的鐵桌和幾把固定在地上的椅子。
沒過多久,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接著,一個穿著囚服、麵容憔悴但眼神依舊帶著幾分潑辣的中年女人被獄警帶了進來。
她看到安澤深和安之恒兩個衣著不凡、氣度沉穩的陌生男人,眼中充滿了詫異和警惕。
這人,正是林燕燕的母親,紀紅霞。
“你們是誰?找我乾什麼?”
紀紅霞率先開口,語氣帶著慣有的不耐煩和審視。
安澤深沒有說話,目光銳利地打量著她。
安之恒上前一步,目光冰冷地鎖住紀紅霞的眼睛,沒有絲毫鋪墊,直接問道,
“林燕燕,是不是你的女兒?”
紀紅霞愣了一下,隨即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撇了撇嘴,
“這不廢話嗎?不是我女兒是誰女兒?”
安之恒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聲音依舊冰冷,“你確定?”
這反常的追問讓紀紅霞皺起了眉頭,她不耐煩地上下打量著安之恒,語氣更加惡劣,
“嘿,我說你這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我問你!從我自己肚子裡爬出來的女兒,我能不清楚嗎?!你到底誰啊?有病吧!”
安之恒對她的辱罵置若罔聞,繼續追問,每一個字都像是帶著冰碴,
“那林晚檸,是誰的女兒?”
提到“林晚檸”,紀紅霞的臉上立刻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厭惡和鄙夷,她啐了一口唾沫,聲音尖厲地說道,
“林晚檸?那個小賤人?她當然是林偉成那個傻子前妻的丫頭!”
一直沉默的安澤深猛地抬起頭,眼中瞬間迸發出駭人的厲芒,聲音驟然轉厲,帶著巨大的壓迫感,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什麼意思?!”
安澤深突然爆發的怒氣讓紀紅霞嚇了一大跳,身體下意識地縮了一下。
她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眼前這個突然變得極其可怕的男人,結結巴巴地辯解道,
“什……什麼什麼意思啊……就是那個意思啊……林偉成那個前妻,就是個傻子啊!腦子不靈光的!這事兒,我們村裡誰不知道?她……她還是林偉成從山裡撿回來的呢!”
“從山裡……撿回來的……”
安澤深喃喃地重複著這幾個字,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體微微晃動,眼神中充滿了震驚、痛苦和難以置信的憤怒。
他死死地盯著紀紅霞,雙目幾乎要噴出火來,仿佛要將眼前的女人撕碎。
安之恒也驚呆了,他看著叔叔那幾乎要崩潰的神情,再聯想到林晚檸那與姑姑安雅晴極為相似的容貌和氣質。
“傻子”、“山裡撿回來的”……
一個可怕的、卻又似乎無比接近真相的猜測,如同驚雷般在他腦海中炸響!
“那……你丈夫的前妻,叫什麼名字?”安之恒追問道。
紀紅霞原本沒什麼耐心對付他們,可眼下卻不知怎麼的,內心惶恐,隻覺得必須要配合他們才行。
她回憶了一下,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