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到了飯點,林燕燕直奔餐廳。
她需要用一頓豐盛的大餐來犒勞自己,也需要用奢華的環境來安撫那顆略顯空虛和不安的心。
阿強始終跟在她的身後,寸步不離,林燕燕突然無名火起。
“你,站遠點,彆跟著我!”
她回頭,沒好氣地對寸步不離的阿強甩下一句,然後抻著脖子,扭著腰,繃著脊背,努力表現得優雅高貴,走進了裝潢考究的西餐廳。
阿強麵無表情地點點頭,沒有爭辯,隻是在餐廳入口不遠處找了個既能將林燕燕儘收眼底、又不至於太過引人注目的位置站定,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塑。
林燕燕故意無視他,翻開菜單,專挑那些名字聽起來最高級、價格最昂貴的菜肴點了一堆。
配上她根本不懂卻覺得名字好聽的法國紅酒,擺出一副悠然自得、享受生活的模樣。
然而,她緊握著刀叉的指尖微微泛白,泄露了內心緊繃的情緒。
這幾天安之恒對她的冷淡態度,像一根刺紮在她心頭。
就在她切著一塊七分熟、她卻嫌棄不夠熟的牛排時,一個帶著磁性、略顯慵懶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
argaux瑪歌酒莊)的佳釀,配上澳洲和牛,確實是不錯的選擇,不過,如果年份再往前推五年,單寧會更柔和,與肉質的融合度或許會更高。”
林燕燕一愣,抬起頭。
一個穿著剪裁合體的意式休閒西裝、麵容俊朗、嘴角噙著一抹恰到好處的玩味笑容的年輕男人,正站在她的桌旁。
男人手裡隨意地晃著一個高腳杯,杯中殷紅的酒液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搖曳。
他身上的香水味很特彆,是那種低調卻又極具侵略性的木質香調。
這男人的氣質,與安之恒的內斂威嚴不同,也與秦遠舟的冷硬英挺不同,是一種帶著點“壞”、有點“邪”、卻又該死的迷人的紈絝氣息。
林燕燕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從未見過如此……如此懂得“品味”的男人。
他說的每一個詞,什麼“波爾多”、“瑪歌”、“單寧”,她一個都聽不懂,但這並不妨礙她立刻感受到對方話語中那股居高臨下的優越感和對奢華生活的熟稔。
“我……我隨便點的。”
林燕燕試圖掩飾自己的無知,臉上卻不由自主地飛起一抹紅暈,既是因為被陌生帥哥搭訕而羞澀,也是因為怕露怯而緊張。
男人低笑一聲,仿佛看穿了她的窘迫,卻並不點破,反而順勢在她對麵的空位坐了下來,動作自然流暢,仿佛他們本就相識。
“沒關係,口味是很私人的事情。我叫黃景文,家就在這附近。看小姐眼生,是來京市旅遊?”
“我……我是來探親的。”林
燕燕立刻挺直了腰板,含糊地說道,努力模仿著她想象中名門閨秀該有的矜持。
“探親?”
黃景文挑了挑眉,目光在她身上那件新買的、牌子顯眼但搭配略顯俗氣的名牌外套上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