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方彤,春曉堂的小院再次恢複了寂靜,隻剩下空氣中還殘留著剛才那場激烈衝突的餘韻。
林晚檸疲憊地坐在石凳上,輕輕揉了揉有些發麻的臉頰和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演戲,真累。
但願秦遠舟那邊,一切順利。
……
與此同時,香林市郊外一處隱蔽的據點。
黃景文坐在昏暗的房間裡,聽著手下的彙報。
“……老板,我們安插在公安局內部的人確認過了,昨天下午送去的那具無名屍體,各項體貌特征基本與目標秦遠舟吻合,法醫初步鑒定死亡時間也對得上。”
“而且……我們的人看到安之恒和林晚檸都去了現場,林晚檸當場就崩潰了,哭得死去活來,是被安之恒半扶半抱帶出來的。”
手下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黃景文的臉色,繼續補充道,
“今天一早,春曉堂就掛出了停診三天的牌子,聽周圍的人說,林大夫傷心過度,根本沒法見人。”
“嗬……”
黃景文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緊繃了幾天的神經終於徹底鬆弛下來,一股難以言喻的狂喜如同電流般竄遍全身。
他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
死了!秦遠舟終於死了!
這個如同他影子一般、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如何平庸卑劣的心腹大患,終於徹底消失了!
沒有了秦遠舟,林晚檸不過是個空有安家背景、卻沒什麼根基和手段的女人,還不是任由自己拿捏?
他睜開眼,眼底閃爍著貪婪和得意的光芒。
現在,是時候去“探望”一下那位可憐的林小姐了,在她最脆弱、最無助的時候給予“關懷”,才能最快地俘獲她的心,徹底掌控她,進而利用她背後的安家資源。
黃景文整理了一下衣領,臉上重新掛上那副溫文爾雅、帶著恰到好處憂慮的表情,起身離開了據點,驅車前往春曉堂。
果然,春曉堂大門緊閉,門口掛著“東家有事,停診三日”的木牌。
黃景文上前敲了敲門。
過了好一會兒,門才從裡麵打開一條縫,露出梁掌櫃那張帶著幾分警惕和悲傷的臉。
“您找誰?”梁掌櫃的聲音有些沙啞。
“梁掌櫃,是我,黃景文。”
黃景文語氣溫和,帶著關切,
“我聽說……聽說遠舟他……出了點事?我實在不放心晚檸,過來看看她。”
他刻意強調了自己和秦遠舟、林晚檸的“朋友”關係。
梁掌櫃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想起前兩天這位黃先生的確來過,又見他一臉真切的擔憂,猶豫了一下,側身讓開,
“黃先生……您稍等,我們東家……哎,她狀態很不好,我去問問她願不願意見您。”
黃景文點點頭,邁步走進院子。
梁掌櫃歎了口氣,轉身快步走向後院林晚檸的房間。
院子裡靜悄悄的,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悲傷氣氛。
黃景文站在石桌旁,耐心地等待著,嘴角噙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過了一會兒,腳步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