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百貨大樓出來,秦遠舟和林晚檸買了很多東西,大包小包,幾乎裝滿了吉普車的後備箱和後座。
兩人說說笑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滿心滿眼都是彼此。
回到春曉堂門口,秦遠舟將車停穩,林晚檸便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準備往下拿東西。
就在這時,梁掌櫃從春曉堂裡麵快步走了出來,神色有些凝重,對秦遠舟說道,
“秦先生,上次來過的那位黃先生又來了,在裡麵等您好一會兒了,說今天務必要見到您。”
秦遠舟聞言,以為是黃耀中又有什麼事情要與自己商量,或者隻是單純地想來看看自己。
他沉默了一下,對梁掌櫃點了點頭,
“知道了,梁掌櫃,我很快就進去。”
梁掌櫃應了一聲,連忙上前幫著秦遠舟和林晚檸一起從車上往下卸東西,嘴裡還念叨著,
“哎呀,秦先生,林大夫,你們這是去置辦喜事的東西吧?真好,真好!”
幾人正忙碌著,將大大小小的包裹搬進院子,這時,一個略顯佝僂的身影從院子深處慢慢走了出來。
秦遠舟下意識地回過身,看清來人正是黃耀中。
然而,當他的目光觸及到黃耀中那張布滿憔悴和悲傷的臉時,不由得愣住了。
短短幾日不見,此刻的黃耀中,哪裡還有往日商場大亨的半分氣派,臉上儘是難以掩飾的悲愴,雙眼通紅,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
秦遠舟心中一緊,下意識地開口問道,
“黃先生,您……您這是怎麼了?”
他的話音剛落,黃耀中那雙強忍著淚水的眼睛終於再也承受不住,渾濁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下來。
他聲音哽咽,帶著無儘的悲痛和絕望,艱難地說道,
“遠舟……我的愛人……也就是……也就是你的生母……她……她走了……”
“什麼?!”
秦遠舟和正在一旁整理東西的林晚檸同時愣住了,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難以置信地看向黃耀中,又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充滿了震驚。
黃耀中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悲泣出聲,
“遠舟啊……你媽媽她……景文判死刑,她承受不住了……她……她自儘了……”
他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期盼地看著秦遠舟,聲音顫抖著哀求道,
“你……你能不能……能不能跟我一起,張羅一下她的後事啊?我……我現在……我現在隻有你這一個兒子了啊……”
這突如其來的噩耗,如同晴天霹靂,狠狠地砸在了秦遠舟和林晚檸的心頭。
院子裡剛剛還洋溢著的喜悅氣氛,瞬間被濃得化不開的悲傷和震驚所取代。
黃耀中話落,腳下虛浮。
眼看著黃耀中身形不穩,身體就要往地上栽去,秦遠舟幾乎是本能地兩步上前,穩穩地將他扶住。
沒想到,黃耀中雙眼緊閉,竟是直接暈厥了過去,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秦遠舟身上。
“黃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