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舟淡淡開口,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疏離,
“我們以後會單獨住,恐怕也不會有太多相處的時間。隻希望偶爾見麵的時候,大家能夠互相尊重就好。”
這話一出,秦振國和李慧蘭的臉色都有些尷尬,氣氛也瞬間冷了幾分。
安敬山敏銳地察覺到秦遠舟和他父母之間那層難以言喻的僵硬,他哈哈一笑,打趣道,
“哎呀,看來我們遠舟對晚檸可是寶貝得很呐!生怕彆人欺負了去!有你這句話,我這個做外公的也就徹底放心了!”
他這話既是化解尷尬,也是在再次強調林晚檸在他心中的分量。
直到這時,秦振國和李慧蘭才猛然間反應過來!
安敬山剛才那句“我這個做外公的”!
外公?!安敬山……竟然是林晚檸的外公?!
這個認知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砸在他們心頭,讓他們瞬間目瞪口呆,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林晚檸那個在鄉下長大的丫頭,怎麼會突然冒出來一個背景如此顯赫的外公?!
這簡直比話本裡的故事還要離奇!
儘管心中充滿了驚濤駭浪般的疑問,但看著安敬山那不怒自威的氣場,秦振國和李慧蘭卻隻能死死地把所有疑問都憋在肚子裡,一個字也不敢多問。
他們清楚,現在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安敬山的身份,已經足以讓他們不敢有任何造次。
看秦振國和李慧蘭都拘謹著,不敢說話,安敬山適時地開口,向大家介紹道,
“振國啊,是我一位老戰友的得意門生,很多年前,我們也曾一起共事過一段時間。算起來,也都是自己人,不必這麼拘束。”
他這話看似是在拉近關係,實則也是在點明自己與秦家的淵源,既給足了秦家麵子,也間接地強調了自己的長輩身份。
說著,安敬山端起了酒杯,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朗聲道,
“來,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們大家一起舉杯,為了遠舟和晚檸這兩個孩子,為了他們將來的幸福,乾杯!”
隨著安敬山一聲令下,桌上的人紛紛起身,端起酒杯。
安澤深、安之恒、宋思蕊,甚至連石頭都喜氣洋洋地向林晚檸和秦遠舟說著祝福的話。
“祝遠舟和晚檸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新婚快樂,早生貴子啊!”
祝福聲此起彼伏,一時間,餐廳裡的氣氛變得熱烈而融洽起來。
唯獨秦振國和李慧蘭,雖然也跟著舉杯祝福,但臉上的笑容卻顯得有些僵硬,動作也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拘謹。
他們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安敬山的臉色,生怕自己說錯什麼,做錯什麼,引來這位“外公”的不快。
林晚檸看著秦振國和李慧蘭這副模樣,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們如此小心翼翼,尤其是秦振國,以往在家中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威嚴十足,哪裡見過他這般如坐針氈、賠著笑臉的樣子?
一頓飯下來,雖然氣氛整體還算融洽,但秦振國和李慧蘭始終沒能真正放鬆下來。
飯局接近尾聲,安敬山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對秦振國和李慧蘭說道,
“振國啊,慧蘭,今天也辛苦你們跑一趟。我看你們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晚檸和遠舟這兩個孩子,我還有些體己話想跟他們單獨聊聊。”
秦振國和李慧蘭哪裡聽不出這是委婉的逐客令?
他們連忙站起身,臉上帶著恭敬的笑容,連聲道,
“好的好的,安伯伯您先忙,我們就不打擾了。”
說完,兩人便知趣地告辭離開,腳步甚至比來時還要快上幾分,仿佛生怕多待一秒就會惹人嫌棄。
秦振國和李慧蘭走後,安之恒便主動提出負責送宋思蕊回春曉堂。
林晚檸和秦遠舟則跟著安老爺子,穿過抄手遊廊,來到了後院一間雅致的茶室。
茶室不大,卻布置得極為清雅。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混合著剛從院中采摘的桂花香氣,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