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初發了好一會兒的瘋,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她。
他們沒辦法,隻能留下溫念初單獨留下。
出去之後,溫阮還在抹著眼淚,溫薄言定定地看著她,忽然問出了一個問題:“念初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火?”
溫阮抹眼淚的動作一頓,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沒有出聲音。
可溫薄言卻沒那麼容易混過去,他的眼神在溫阮和喬芳書之間徘徊,“念初雖然性子衝動,但她不會隨便發瘋,在我來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是不是跟她說了什麼話?”
他雖然不滿意溫念初的暴躁,但畢竟他是她親哥哥,對她還是有一定的了解。
大概是氣氛太過於嚴肅,溫薄言有種不得到答案不罷休的感覺,喬芳書首先敗下陣來,解釋道,“是阮阮,她懷疑是念初害了老爺子……”
“胡鬨!”
饒是溫薄言再疼愛溫阮,聽到這話的時候也不免有些動氣。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他冷喝一聲,皺著眉看向溫阮,“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了,爺爺對念初最好,念初也對他情誼很深,她根本不可能害爺爺!”
他第一次對溫阮發火。
其實也算不上是發火,隻是聲音冷硬了一些。
溫阮被嚇得一陣哆嗦。
她盯著地麵的眼珠動了動。
沒想到,居然根本沒人信溫念初要害老爺子!
她還想著用水杯嫁禍給溫念初,自己再煽風點火一通,溫家人肯定對溫念初恨之入骨,到時候她被溫家拋棄,任人宰割。
可是沒想到,栽贓嫁禍這一招沒什麼用!
他們居然沒有被她誤導!
看來得換新的策略了。
溫阮抬起濕潤的眸子,看向溫薄言的時候眼神中透出可憐,“哥哥,對不起,我也是一時情急,爺爺怎麼會這麼突然……”
溫薄言被她看得有些不忍,知道自己說話說得有些重,語氣漸漸放輕,低聲安慰她。
陸宴趕來的時候,正看到一家三口正在外麵互相安慰,好一幅溫馨的畫麵。
“陸總……”溫薄言見到來人,剛要打招呼寒暄幾句,卻看到陸宴根本沒搭理他們,徑直從他們麵前走過,推門就進了病房。
“彆進去……”他想告訴他,溫念初在裡麵發瘋,誰也不見,可卻被林逸攔了下去:
“陸老爺子本想自己過來一趟,但是身體不好,所以陸總代老爺子過來。”
又是這副公事公辦的笑容,看得溫薄言一陣惱火。
林逸這笑容看似溫和,卻極其地不好說話。
他就相當於是陸宴在外麵的“分身”,他的話就代表陸宴的意思,誰也不能違抗。
陸宴走進去後,輕輕地關上了房門,徹底隔絕了外麵。
溫念初呆愣地坐在地板上,握著老爺子的手,將自己的臉放在他的手心,仿佛是老爺子撫摸她一樣。
“地上冷,彆著涼。”
陸宴走過去,想要將她拉起來,卻絲毫拉不動。
溫念初此時就像一個人偶一樣,完全沒有生機。
他蹲下身,掌心覆上溫念初冰涼的手背。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麼,“老爺子最疼你,不會願意看你這樣。”
溫念初的睫毛顫了顫,聽到這話,終於有了一些動靜,淚水砸在老爺子枯槁的掌心。
是啊,爺爺肯定不希望看到她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她張了張口,想要說話,可嗓子卻因為長時間不出聲音顯得有些沙啞,一時間竟然說不出來話。
“你還有我。”他將溫念初攬進懷裡,語氣中滿是不忍,“其實,老爺子很早之前就給我打過電話……”
溫念初突然攥緊他的袖口,陸宴知道她想聽什麼,連忙說道,“在你剛出獄的時候,他找到了我,讓我保護好你。當時我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可是後來,你竟然找我,說要跟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