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日光燈慘白刺眼。
薑欣月裹著警方提供的毛毯,在審訊室裡歇斯底裡地哭喊:“是溫阮指使的!那三個意大利人也是她找的!”
“證據呢?”做筆錄的警官皺眉。
薑欣月突然啞火。
她這才想起,他們所有的對話都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包括之前溫阮給她打過去的款,也會標上“獎金”之類的字樣。
謹慎得讓人心驚。
隔壁觀察室,溫念初透過單向玻璃靜靜注視著這一切。
是她提前策劃好了這一切。
當她放到薑欣月的時候,腦海裡就迅速做出了這一係列計劃,包括報警。
自從出獄後,她就收斂了太多的光芒,隻可惜,有人偏偏作死。
警察推門進來,“溫小姐,薑欣月堅持要見您。”
審訊室內。
薑欣月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撲上來:“溫念初!你知道的!是溫阮,溫阮要害你!”
她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掉,“這次我說的是真的!絕對沒有半句假話!”
溫念初輕輕抽回手臂:“我為什麼要幫一個想害我的人?”
然而,薑欣月突然出手,死死攥住溫念初的衣角,布料在她掌心皺成一團:“我知道我罪該萬死,但是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救救我!”
溫念初垂眸看著那隻顫抖的手,沒有拂開,也沒有回應。
“我真的知道錯了……”
她還在不停地道歉。
溫念初終於開口,聲音很輕:“你不是知道錯了,你是怕了。”
這句話讓薑欣月如墜冰窟。
她呆愣愣地癱坐在椅子上,突然神經質地笑起來:“你說得對......是我活該。”
溫念初不欲再與她糾纏,轉身就準備離開。
薑欣月還在原地笑著,口中喃喃自語,重複了好幾遍之後,她的笑聲戛然而止。
她猛地抬頭,看向溫念初的背影。
“溫念初!”她的聲音嘶啞得像是從胸腔裡擠出來的,“小心她身邊的謝依禾!”
溫念初的腳步微微一頓,但沒有回頭。
“那個女人比溫阮狠毒十倍!”
溫念初沒有回應她,而是重新邁開腳步。
——
與此同時,局長辦公室。
陸行簡的私人律師正在簽署保釋文件。
“陸先生,”局長親自遞來鋼筆,“雖然輿論影響很大,但溫阮小姐確實沒有直接涉案證據。”
陸行簡接過鋼筆,卻遲遲沒有簽字。
“監控顯示,阮阮曾與那三個意大利人有過接觸。”
局長擦了擦額角的汗:“畫麵裡隻是正常交談,沒有直接交易證據……您放心,這段錄像絕不會流傳出去。”
“嗯。”
陸行簡這才簽下自己的名字。
鋼筆終於落在紙上,簽名淩厲得像道傷口。陸行簡起身時,局長辦公桌下的膝蓋還在發抖。
“對了,”他在門口突然回頭,“那個舉報人的ip……”
“查不到。”局長苦笑,“對方用了軍方級加密。”
這個是真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