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時故意裝作不知道:“什麼意思?不是做朋友嗎?”
“我呸!”樂昭翻了個白眼,抬手戳他的額頭,恨鐵不成鋼地分析:“你還真信啊,她一看就是對你彆有用心,貪圖你的美色知道嗎?還傻乎乎地要跟她交朋友啊?回來被吃乾抹淨你就知道慘了!”
陳景時被她逗笑,但很快又壓下嘴角,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忽然轉頭看向她:“那你呢?”
“我什麼?”
“你不是也要跟我做朋友嗎?你也……彆有用心嗎?”
樂昭腦袋嗡了一聲,心虛地彆開臉,支支吾吾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我……我當然是……”
當然是比她更惡劣,不光圖你的美色,還圖你死後的遺產。
這已經不是彆有用心了,這是圖謀不軌了。
樂昭咬住下唇,想逃跑卻發現自己被他堵在角落,隻能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試圖找到新的話題。
陳景時手握書肩膀一側的書包帶,並沒有任何逾越的舉動,隻是安靜地站著,眼神卻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在某時候他總是過分地執拗,比如願意花上一下午的時間解開一道習題,也在此刻堅持地等著她的回答。
他毫無察覺不妥,甚至認真地繼續問了一遍:
“回答呢,朋友。”
樂昭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卡在牆角無處可逃。
她的手指扣住牆麵,搞不清自己莫名被審問的狀態,茫然地看著逐漸逼近的人影,結結巴巴道:“我,我當然是,真心實意想跟你做朋友的……”
陳景時沒說話,那張臉逆著光看不清楚情緒,樂昭隻能瞧見黑色的瞳孔直勾勾地注視著自己。
視線往往比肢體語言更加直白,她被看得渾身發軟,有種異樣的燥熱騰空而起。
未來的陳景時壓迫感和占有欲都極強,最初她經常不聽話跑出去混夜場,被抓到後,他就是這樣一遍遍地問,去了哪裡,和誰一起,都做了什麼,直到那些回答讓他滿意為止。
第二天他依舊早起上班,樂昭則要躺到下午才能下床,然後跟葉茜吐槽男人太強是福是禍。
這件事成了習慣,導致她對這樣的審訊莫名犯怵,並且……止不住的腿軟。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起每每抱怨後,葉茜不耐煩地吐槽。
“你不會是有那方麵傾向吧?我怎麼覺得被他訓,你很享受呢?”
而她每次都發誓下次絕對拿回主導權,然而從未成功。
如今回到十年前,樂昭以為自己占據了主導權,可沒想到這樣的變態癖好,在陳景時的幼年已經初見端倪。
而她,根本無法招架。
周圍蟬鳴聲起,教學樓陸續滅燈,樓下隻剩零星幾個學生。
心跳聲似乎下一秒就要敗露。
樂昭先一步投降,使勁拍打著他的肩膀,小聲解釋:
“真心的!我是真心和你做朋友的!絕對沒有彆的歪心思!我剛才那些話也就是隨口說說,我不會打擾你們的!”
陳景時緩緩抬起了眸子,表情卻似乎比剛才還要難看。
“不會打擾?”
樂昭一愣,怎麼覺得他比剛才更嚇人了點呢……
“對,對啊,作為朋友,我肯定會祝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