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突然來了幾個臉生的麵孔,人數規模上雖算不得浩浩蕩蕩,但其中幾個稍年輕點的人也都衣著講究,還是吸引了村裡一波閒來無事的人們過來湊個熱鬨。
想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楊劍澤老人站在老屋前,癡癡地注視著麵前那棟破爛不堪、早就不成形狀的房子。
牆體大塊大塊的脫落,裸露出裡麵雜亂的乾草和碎石塊,
斷裂的房梁從屋簷下探出,經過長時間的風吹雨淋,木質乾裂腐朽、彎曲變形。
後麵圍觀的人群裡議論紛紛,這些人大多四五十歲上下的年紀,沒有人認識楊劍澤是誰,他們也不知道這個老人來到他們村子是要乾什麼。
突然,有一個杵著拐杖、頭發花白的老婆婆,顫顫巍巍地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孟呦呦率先發覺了,剛想要出聲詢問狀況,就見那個老婆婆舉起手上的拐杖戳了戳楊爺爺的後腳跟。
楊爺爺因而轉過了身,兩人四目相對。
不知過了多久,老婆婆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你還知道回來呀?我以為你死了呢。”
聲音沙啞,像是老舊風箱拉動時發出的那種“嘶嘶”聲,歲月在她的喉嚨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噗通”一下,在場的人誰都沒有想到,楊爺爺猝不及防地就那樣跪了下來,跪在了老婆婆麵前,聲音哽咽:“翠兒,我對不起你。”
從前的日色變得慢
車,馬,郵件都慢
一生隻夠愛一個人。
回去的車上,孟呦呦埋在霍青山的懷裡偷偷落淚,霍青山一隻手抱著她,另一隻手時不時輕拍著她的背。
高中的語文教材上,幾乎每一個中學生都學過沈從文的《邊城》節選。
孟呦呦那時找來了原書讀完一整本,這本書不厚,最後一段她還記得深刻:
可是到了冬天,那個坍塌了的白塔,又重新修好了,那個在月下唱歌,使翠翠在睡夢裡為歌聲把靈魂輕輕浮起的年青人,還不曾回到茶峒來。這個人也許永遠不回來了,也許“明天”回來!
“這個人也許永遠不回來了,也許‘明天’回來!”
真討厭啊!十七歲的孟呦呦讀到這裡,忍不住吐槽道。
這些名人作家在寫小說的時候都這麼喜歡留白嗎?
一個一個都是這樣。
真討厭!
還是那個讓人又愛又恨的語文老師布置的書評作業裡,孟呦呦這樣寫道:我希望翠翠能夠等到她想要等到的人。
沒有華麗的書評內容,這隻是一個處在懵懂年紀的少女最質樸的願望罷了。
但是那個又愛又恨的語文老師穩定發揮了一個中年女性身上最現實殘忍的一麵,她在她的作業底下批注道:這隻是你一個美好的不切實際的願景,但站在文學的角度,我們都知道文章末尾這個加了引號的明天有什麼寓意,《邊城》的文學底色就是悲劇。
其實孟呦呦當然也知道翠翠等的人大概率不會回來。
作文本發下來之後,倔強少女孟呦呦不服氣地在那幾行瀟灑飄逸的紅筆字下麵又寫了幾句話:現實生活中真的會有人願意遙遙無期地去等待一個不知道會不會回來的人嗎?不過是文學塑造,南柯一夢罷了!
……
但是,今天她得到了答案。
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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