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村,甘奶奶家
屋內炭火盆燒得正旺,幾個年輕姑娘圍坐在甘奶奶身邊,手裡做著針線活,嘴裡卻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奶奶,您說昨天那野豬肉咋就那麼香呢?”一個紮著麻花辮的姑娘咽了咽口水,“我都半年沒嘗過肉味了。"
"可不是嘛!”另一個圓臉姑娘接話,“我爹說野豬最是難打,一頭發狂的野豬能撞斷碗口粗的樹。去年隔壁村王獵戶就是被野豬獠牙挑破了肚子..."
姑娘們正說著,突然有人紅著臉問:”甘奶奶,您能幫我去給林隊長說個媒不?"
"胡鬨!"甘奶奶笑罵著拍了下那姑娘的手,”人家都有娘子了!"
"做小也行啊..."幾個姑娘嬉笑著打趣。
甘奶奶搖搖頭不再理會這些瘋丫頭,低頭繼續納鞋底。這時又有人問:"奶奶,您說林隊長今天還能打到獵物嗎?"
老人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竟真的認真思索起來。若是以前,她會毫不猶豫地說不可能。但現在...
"難。"甘奶奶最終搖搖頭,"山裡哪來那麼多野豬..."
屋內頓時安靜下來。麻花辮姑娘失望地撅起嘴:"也是...昨天能打到三頭已經是天大的運氣了。"
"我娘說,野豬最是狡猾。"圓臉姑娘歎了口氣,"聞到人味就跑,能在老龍溝打到三頭,林隊長已經是神人了。"
角落裡一個一直沒說話的清秀姑娘突然開口:"我聽袁猛哥說,林隊長分肉時,把最好的部分都給了老人和孩子..."她聲音越說越小,臉頰泛紅。
"哎,要是天天都能吃上肉就好了。"麻花辮姑娘托著腮幫子,眼睛盯著炭火出神,"我弟弟瘦得跟猴似的..."
幾個姑娘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她們都知道,在這饑荒年月,能吃到一頓飽飯已是奢侈,更彆說吃肉了。昨天的野豬肉,很多人家都舍不得一次吃完,小心翼翼地醃起來,準備吃上好幾天。
"要我說啊..."甘奶奶突然開口,嚇得姑娘們一激靈,"林寒那小子已經很了不起了,我們....."
話音未落,院門突然被撞開。
袁猛滿頭大汗地衝進來,激動得語無倫次:"野豬!奶奶!我們又打到野豬了!"
屋內瞬間安靜,隨即爆發出一陣驚呼。姑娘們丟下針線活,連鞋都顧不上穿好就往外跑。
甘奶奶愣了片刻,顫巍巍地站起身。袁猛連忙回來攙扶:“奶奶您慢點,整整四頭呢!比昨天的還大!”
院門外,四頭膘肥體壯的野豬並排躺著,每頭都有三四百斤重。林寒正指揮著眾人處理獵物,見甘奶奶出來,上前拱手:“給您留條後腿。”
甘奶奶難得露出笑容,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張石頭已經麻利地從廚房取來砍刀,村民們自動讓開一條路,沒人對這份厚禮有異議。
護衛隊的漢子們圍成一圈,眼巴巴地看著分肉。曾幾何時,他們冒著生命危險進山,十天半月也未必能打到一隻野兔。如今跟著林寒,一天就能帶回這麼多獵物...
"林隊長,我娘說今晚包豬肉餃子!“一個年輕獵戶興奮地說。
”我家那小子看見肉,眼睛都直了!"
"這日子,有奔頭了!“
歡笑聲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林南跌跌撞撞地衝進人群,臉色慘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