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硯琛發現,蘇漾不是平白無故長的那樣美好,而是張桂雲教得好。
重情重義,是她身上最不值得一提的優點。
他想到了蘇漾暈厥後還在念叨的一句話,“我要活不成,千萬彆讓師父知道了自責。”
生死一線,考慮的還是媽媽。
他大受觸動。
那些芥蒂,在這一刻,全部化開。
冷硯琛對她們說,“蘇漾生命體征已經逐漸平穩,她之前應該以身試過這幾種藥。這幾種藥會引發特殊過敏體質。”
冷硯琛把藥名單子給寒辛看。
“這個,我不知道。”
她在認識蘇漾之前,蘇漾有一年半的時間裡經受了無數的摧殘。
“我會查驗清楚,你們不用擔心。”
冷硯琛睨了一眼顧天承扶著寒辛的手。
顧天承立刻鬆開,“你陪著你媽媽,她嚇壞了。”
“嗯。”
寒辛內心自責,麵上沒顯露出來,顫抖著指尖說道,“我不需要你陪著,你快去照顧漾漾。”
冷硯琛給沈西辰遞了個眼神,他立刻上前扶住寒辛。
“好的,伯母,我陪你。”
他知道,琛哥是不想伯母跟顧天承走得太近,以免生出什麼流言蜚語。
不知道琛哥是不是多心,不過他隻管聽話照做就是了。
冷硯琛看了眼旁邊同樣深陷自責的張桂雲,“蘇漾也算因禍得福,不出意外,這次手術之後,她會脫離過敏體質。”
“好。”
張桂雲紅著眼眶,點了點頭,聲音哽咽到沙啞。
“您要是放心,這裡交給我?”
冷硯琛試探地問。
張桂雲立刻點頭,“麻煩了。”
她巴不得蘇漾能因禍得福。
.......
病房裡。
消毒水的氣味混著止痛泵的嗡鳴滲入蘇漾鼻腔,她的意識在黑暗的交界處浮沉。
輸液管搖曳出的陰影在眼瞼上搖晃,像極了監獄鐵窗外晃動的月光。
劇烈的疼痛突然撕開記憶的缺口,蘇漾口中發出痛苦的囈語。
她仿佛又回到了監獄中,被生生拖出去,帶到一個黑暗的地下車,躺在冰冷的不鏽鋼床上,粗糲的約束帶勒緊手腕,讓她不能動彈分毫。
泛著寒光的注射器把冰涼的液體注入血管,刹那間,仿佛有成千上萬隻螞蟻啃噬著內臟。
“編號1023的新藥看起來刺激神經的效果很不錯。"獰笑聲在密閉空間裡回蕩,她的嘶吼被橡膠塞堵住,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背鼓起青紫色的腫塊。
"不......不要......"蘇漾在病床上劇烈抽搐,冷汗浸透了枕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