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剛夾了根鵝腸，聞言臉色一頓，怔住，“怎麼，她真的染病了？”
陸君堯臉色有些嚴肅，低聲道：“她有沒有染還不確定，因為這幾天陸浩明說，沒發現她離開酒店。但雲墨去醫院做了檢查，確認感染了尖銳濕疣和梅毒。”
“什麼？”顧傾城皺眉，臉色極其複雜。
光是這幾個字，聽起來就讓人起雞皮疙瘩，搞得她嘴裡的鵝腸都吞不下去了。
陸君堯繼續說：“他還做了艾滋病篩查，暫時沒問題，但這並不代表沒被感染，可能還在窗口期，病毒載量不足以測出。”
顧傾城艱難地吞下口中食物，淺淺歎息了聲，“我不該大嘴巴的，希望他沒事吧，不然你姐就他一個孩子，天都塌了。”
“是，這幾天我姐頻繁給我打電話，問我萬一染了艾滋能不能治。”陸君堯輕輕自嘲一笑，“這是世界難題，我能有什麼辦法。”
他也在心裡期盼著陳雲墨沒事。
雖說那大外甥一事無成，就會闖禍，可罪不該死。
萬一真染上了艾滋，陳家確實天塌了。
“顧如意居然不去檢查？她怎麼那麼心大！”顧傾城覺得不可思議。
“不是心大，可能是她自己心裡有數，覺得檢不檢查都沒必要了。”
顧傾城沉默，不知說什麼好。
“還有件事，我也是昨晚才知道，不知許落顏做為當事人有沒有得到警方通知。”
顧傾城再度吃驚，“什麼事還跟顏顏有關？難道是孫尚驍出來了？”
陸君堯看向她點頭：“是的，保外就醫。”
“不會吧，孫家那麼大能耐該？連顏顏的老師都能打贏？”
“他是真的生病，符合保外就醫的條件，不是弄虛作假。”
“什麼病？”顧傾城心想，難不成跟陳雲墨的臟病一樣？
“我讓浩明去查了，今天應該有消息。想來他得的病，估計跟顧如意差不多，隻是不知道他倆到底是誰傳染給誰的，又或者是他們分彆在外麵被傳染上的。”
顧傾城聽得頭皮發麻，無法理解怎麼會有人私生活如此混亂，道德敗壞到毫無下限。
為了一時變態的快感，最終害了自己，不知他們會不會有半分悔意。
陸君堯繼續給她燙菜，放到她麵前的小碗裡，可顧傾城捏著筷子卻沒了胃口。
見丈夫低頭開吃，她皺眉一臉瑟縮地問：“你不覺得惡心嗎？還能吃得下？”
陸君堯淡淡一笑，“你問這話，是在質疑我的專業性。”
“噢，你是醫生。”顧傾城懂了。
“我從醫這些年，什麼惡心、血腥的場麵沒見過，若是隔空談談某種病就能讓我吃不下飯，那早就餓死了。”
顧傾城連連點頭：“是，忘了您老是外科醫生，開腸破肚都是常有的事。”
彆說隻是隔空談談，估計現在那案例擺在他麵前，他都能穩如泰山，當乾嘛乾嘛。
可是顧傾城真不行。
她一想到什麼梅毒，什麼濕疣，便覺得頭皮發麻，惡心反胃。
“你們醫生真不容易，佩服。”
“也還好，習慣成自然。”
顧傾城沉默了下，突然說：“你可一定要保護自己，我看新聞說，現在艾滋病感染人數直線上升，全國有一百多萬艾滋病患者，你做醫生的風險太大了！”
“放心，我們外科醫生都是隨身攜帶阻斷藥的，每年也會定期檢查。”
這一點，陸君堯從來不敢馬虎。
在情況不明朗的前提下，他寧願稍微等等，也不會讓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