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欞洋洋灑灑地落在屋內，張明坐在炕沿上，麵前站著五六個昨夜鬨事的漢子。領頭的王大壯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其他幾人也都掛了彩，個個低著頭像犯錯的孩子。
“明哥，昨晚是我們不對。”王大壯咬咬牙，“我們幾個商量了一夜，決定給你磕頭賠罪。”
說著就要下跪，張明連忙起身攔住：“彆，彆這樣。都是鄉裡鄉親的，何必呢。”
“那你說怎麼辦吧，我們聽你的。”瘦猴子抹了把鼻涕，“打是打不過你，跑也跑不掉，橫豎都是個死。”
張明打量著這幾個人，心裡卻在盤算彆的。這些人雖然遊手好閒，但腦子都不笨，眼珠子轉得比誰都快。如果能把他們收歸己用…
“你們也彆這麼說，其實我理解你們。”張明掏出煙來一人分了一根，“都是為了混口飯吃，誰容易啊。”
眾人麵麵相覷，沒想到張明會這麼說話。
“明哥，你這話我們聽不懂。”王大壯疑惑地看著他。
“我是說，與其你們在村裡轉悠找麻煩，不如跟著我乾點正經事，大家一起發財。”張明點上煙，“我現在正愁人手不夠用呢。”
“你…你願意帶著我們？”瘦猴子瞪大眼睛，“我們昨晚可是…”
“昨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張明擺擺手，“現在我問你們，願意跟著我乾不？”
幾人對視一眼，王大壯率先點頭：“願意！當然願意！”
“那行，今晚你們來我家，咱們好好商量商量。記住，帶點酒來。”
傍晚時分，幾個漢子果然提著酒瓶來了。張明讓媳婦炒了幾個菜，大家圍坐在炕桌前。
“明哥，你說讓我們乾啥就乾啥。”王大壯舉起酒杯，“這杯酒我先乾為敬。”
“彆急著表忠心。”張明也端起杯子，“先聽聽我的想法。”
一杯酒下肚，張明開始說正事：“我現在收山貨，但一個人跑不了那麼多地方。你們幾個分頭行動，到各個村子收雞蛋、皮草，我這邊統一收購。”
“就這麼簡單？”瘦猴子眨眨眼。
“當然不簡單，這裡麵門道多著呢。”張明夾了口菜，“比如說，雞蛋要怎麼挑選，皮草要怎麼分等級，價格要怎麼談，這些都是學問。”
王大壯放下筷子：“明哥，你就直說吧，我們能賺多少？”
“按我給你們的價格收，每收一百斤雞蛋你們能賺五塊錢，皮草的話看品質，最少也有三成利潤。”
幾人一聽眼睛都亮了。在這個時代，五塊錢夠一家人吃好幾天了。
“不過有個前提。”張明話鋒一轉，“貨必須保質保量，價格必須公道，不能砸了我的招牌。”
“明白明白。”眾人連連點頭。
酒過三巡，大家話也多了起來。張明這才發現，這幾個人雖然不愛乾農活，但腦子確實好使。王大壯算賬特彆快，瘦猴子嘴皮子利索會講價，另外幾個也各有所長。
“其實你們不愛種地我也理解。”張明又給大家倒上酒，“這世上的活計千萬種，不是人人都得麵朝黃土背朝天。”
“還是明哥理解我們。”王大壯感慨道，“我從小就討厭鋤頭，一拿起來就渾身難受。”
“那是因為你們沒找到適合自己的路子。”張明笑道，“現在好了，咱們一起乾，保準比種地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