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動！把錢和貨都留下！”王二蛋揮舞著一根棍子，其他幾人也拿著各種“武器”。
南佐心中冷笑，但麵上不動聲色。就在這時，坐在車裡的大黃突然跳下來，齜牙咧嘴地盯著這群人。
“有種你們試試。”南佐拍拍大黃的頭，同時從車裡拿出那把鋒利的獵刀，“大黃，看著他們。”
大黃低吼一聲，眼中閃著凶光。這條狗平時溫順，但護主意識極強，真要打起來，這幾個二混子根本不是對手。
“王二蛋，收起你們的把戲吧。”南佐語氣平靜，“真要動手，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幾個蒙麵人麵麵相覷，顯然沒想到南佐這麼鎮定。王二蛋硬著頭皮喊：“你彆嚇唬人！我們人多！”
“人多有什麼用？大黃一口能咬斷你的腿，我這把刀也不是擺設。”南佐把玩著獵刀，刀身在陽光下閃著寒光，“再說，你們蒙著麵乾這種事，傳出去還怎麼在村裡做人？”
王二蛋猶豫了。他們原本想著南佐一個人好欺負，沒想到還有條狗，而且南佐本人也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好惹。
南佐見狀，語氣緩和下來：“其實你們也不容易，整天遊手好閒也不是個事。這樣吧，既然你們想做皮貨生意，我可以帶著你們。”
“什麼意思？”王二蛋疑惑地摘下麵罩。
“我一個人收貨效率有限，正好需要幫手。你們跟著我學，我教你們怎麼識彆皮貨品質，怎麼定價，怎麼處理。等你們學會了，可以自己開辟新的收貨路線。”
這話說得幾個人心動了。他們之所以想搶劫，不就是眼紅南佐賺錢嗎？如果能跟著學，豈不是更好？
“你不怕我們學會了跟你搶生意？”王二蛋還是有些不信。
“搶什麼生意？這麼大的山區，貨源多得是。再說，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信譽，不是光會識貨就行的。”南佐收起獵刀，“怎麼樣，乾不乾？”
幾個人交換了眼神，最終王二蛋點頭：“行！那今天這事…”
“什麼事？我什麼都沒看見。”南佐笑道，“走吧，先幫我把這些木頭搬開，然後跟我去收貨，我教你們怎麼看皮毛。”
當天晚上，王二蛋幾個人非要請南佐喝酒，說是賠罪。
村口的小飯館裡，幾個人圍坐一桌。王二蛋給南佐倒酒：“兄弟，今天的事是我們不對，我們給你賠個不是。”
“都過去了，不提了。”南佐端起酒杯，“既然要跟我乾，以後就是一條船上的人。”
“南佐，你說真的要帶我們？”瘦猴一樣的李三問道。
“當然是真的。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跟我乾有跟我乾的規矩。”南佐放下酒杯，“第一，不能坑人，價格要公道；第二，不能強買強賣，人家不願意賣就算了；第三，收到的貨要保質保量，不能弄虛作假。”
“這些我們懂。”王二蛋拍胸脯，“你放心，我們不是那種沒底線的人。”
“那就好。”南佐夾了口菜，“你們也彆小看這生意，裡麵的門道多著呢。比如說，怎麼判斷皮毛的品質？”
幾個人搖頭。
“拿兔皮來說，首先看毛色，越亮越好；其次看厚度，太薄的不耐用；再看有沒有破損，哪怕一個小洞都會影響價格。最重要的是看處理工藝，剝皮的手法、晾曬的方法，這些都會影響皮毛的品質。”
王二蛋聽得入神：“那怎麼學這些？”
“慢慢積累經驗。明天你們跟我一起去收貨，我一樣樣教你們。”
酒過三巡，幾個人話也多了起來。南佐發現這些所謂的“二混子”其實都挺聰明，腦子轉得快，隻是以前沒找到合適的路子。
“南佐，說實話，我們也不想整天遊手好閒。”王二蛋喝了口酒，“可是種地實在受不了，天天麵朝黃土背朝天，一年到頭也掙不了幾個錢。”
“誰說不是呢。”李三接話，“我們幾個都試過外出打工，可是沒文化沒技術，隻能乾最累最臟的活，還經常被人瞧不起。”
“所以就回來了？”南佐問。
“回來也沒什麼好乾的，就這樣混日子唄。”另一個叫劉四的說道，“沒想到你能琢磨出這麼個賺錢的路子。”
南佐點頭：“其實你們的想法我能理解。不是每個人都適合種地，也不是每個人都適合打工。關鍵是要找到適合自己的路。”
“那你怎麼想到做皮貨生意的？”王二蛋好奇地問。
“也是機緣巧合。”南佐沒有詳細解釋重生的事，隻是說，“我發現城裡人對這些山貨很感興趣，價格也比我們想象的要高。既然有市場需求，為什麼不做呢？”
“可是我們不認識城裡的客戶啊。”
“這個不用擔心，客戶我來對接。你們負責收貨就行。等以後熟悉了，我再教你們怎麼跑市場。”
幾個人越聽越興奮。他們沒想到南佐不僅不計較今天的事，還願意帶他們一起發財。
“南佐，你這人真夠意思！”王二蛋舉杯，“我們以前確實看走眼了，以為你就是個書呆子。”
“什麼書呆子不書呆子的，都是為了生活。”南佐笑道，“不過話說回來，你們也得改改脾氣。做生意靠的是誠信，以前那些坑蒙拐騙的手段可不行。”
“明白明白，我們保證改。”幾個人連連點頭。
“那行，明天開始正式跟我學。不過先說好，學徒期間工錢不高，等你們能獨當一麵了再按正常標準分成。”
“沒問題！”
酒足飯飽，幾個人各自回家。南佐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不錯。這幾個人雖然以前不務正業，但腦子都不笨，如果能改邪歸正，對他的事業發展是有幫助的。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更多的人手。隨著生意規模的擴大，單靠他一個人已經有些忙不過來了。這幾個地頭蛇熟悉各個村子的情況，讓他們去收貨再合適不過。
回到家，李秀芳還沒睡，正在補衣服。
“怎麼樣？那幾個人沒為難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