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答應你的請求。”
聽見周嵐的話,間桐雁夜強忍痛苦,頓時站的筆直。
“但,這並非出於一種同情,我並不擁有那樣的情緒。”周嵐開口道,“我從你的身上,察覺到一絲令我感受愉悅的可能。”
“什麼意思……?”間桐雁夜不解道。
“走吧!”周嵐敲了敲桌子,提醒聖主放下他的漫畫書。
“去哪?把眼前這個小子乾掉嗎?”聖主困惑道。
間桐雁夜渾身一震。
“你的下一個目標不是BerSerker麼?我的兄弟,我們有樂子可以看了。”周嵐朗聲一笑。
“我喜歡有趣的東西。”聖主緩緩起身。
是夜。
間桐家的宅邸。
間桐雁夜走入宅邸,麵色扭曲而緊張。
周嵐提出了一個令他完全無法拒絕的要求。
他可以幫忙,但前提是身為故事的主人公,間桐雁夜要給他演一出足夠精彩的戲碼。
那家夥絕對是個惡魔!
間桐雁夜心中升起畏懼。
但他卻不得不這麼做。
即便是跟惡魔做交易,也遠比眼看著奪取聖杯的希望從自己眼前流失要好得多。
他沒辦法不去找周嵐。
CaSter太強大了,身為其禦主的周嵐更是讓人絕望。
這是唯一的機會。
幸運的是,他爭取到了。
身形因為痛苦和內心的扭曲搖晃著,間桐雁夜闖入宅邸之中。
他造成的響動很快便吸引了間桐臟硯,他的父親的注意。
這是個長相醜陋的老頭,身形矮小,對方所掌握的黑暗魔術更是令人厭惡。
或許以前年輕時秉持正義理念的他是個令人尊重的家夥,但在對永生的渴望和追求中迷失自我的他完全就是個令人厭惡的臭蟲。
“雁夜?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間桐臟硯看見搖搖晃晃的間桐雁夜,嚴厲道。
“那我應該在哪?”間桐雁夜抬起頭,麵色扭曲而痛苦。
“聖杯,聖杯戰爭!你這家夥,難道不想救櫻了麼?還是說你和以前一樣,從來沒有變,一直就是個徹頭徹尾隻會逃避的懦夫!”
“逃避?哈哈哈哈!”間桐雁夜忽然大笑了起來,神色瘋癲,“是啊,你說得對,我就隻會逃避,因為逃避,讓葵的女兒替我受苦!”
“我就是個人渣!懦夫!自私鬼!”他開始怒罵自己。
“雁夜……?”間桐臟硯忽然意識到一絲不對勁。
“但老家夥!你也有錯!錯的最大的就是你!”間桐雁夜忽然直勾勾的指著他,仇恨攀上了他的臉頰,像是扭曲的蟲子在臉下遊走。
“你從來都隻是想滿足你自己的**,我隻是不想成為你的容器而已,我有什麼錯!”
他聲如雷霆,夜空中劃過一道閃電。
腳步聲響起,間桐家的另一位後代從牆壁後出現。
“你們在做什麼?”間桐慎二,他被聲音吸引而來,不解的看向爭吵的兩人。
“慎二,不用管他,他就是個瘋子。”間桐臟硯怒道。
不遠處,隔著夜色,周嵐和聖主打量著眼前即將發生的一幕。
“間桐慎二?這孩子以後恐怕會有心理陰影吧?”周嵐笑道,臉上完全看不出擔心。
“真是惡趣味啊!”聖主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
“但意外的,也令人感到愉悅。”他讚歎道。
“一會便由你來解決BerSerker吧。”周嵐淡淡的下令。
眼前,所有人的命運似乎都隻不過是在他手掌間遊走的細線。
複仇的尖刀,本就應該由複仇者執掌才對。
穩坐高台的觀眾,隻需要負責品談戲碼就好,以身入局未免沾了臟汙。
宅邸之中。
爭吵還在繼續。
間桐臟硯似乎氣的發抖,臉上的肌肉都在顫動,怒道:
“雁夜,我不知道你在發什麼神經,如果你不想我們的約定作廢的話,就帶著你的BerSerker去繼續聖杯戰爭!否則彆怪我不留父親的情麵!”
間桐雁夜的身形忽然一滯,仿佛抓住了什麼重點,喃喃道:“對,BerSerker,哈哈,沒錯,是BerSerker!”
他猛地張開雙臂,扭曲的麵容中,聲音仿佛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一樣,憤恨的嘶吼道:
“BerSerker!!!”
一道繚繞著黑色霧氣的身影,緩緩現身。
間桐臟硯臉色驟變,不敢置信道:“雁夜,你要做什麼?你瘋了嗎!”
一旁,間桐慎二忽然意識到不妙,瞳孔震顫,緩緩朝後退了幾步。
間桐雁夜直勾勾的伸出手,指向自己的父親,一枚令咒緩緩消失。
他咬牙道:“BerSerker!請遵從你的禦主,間桐雁夜的叛逆之舉!”
BerSerker發出一道狀若野獸的嘶吼,踉蹌著踩碎地板,抄起一旁的椅子化作自己的寶具。
他狂奔了兩步,盔甲的猙獰身軀頓時充滿了眼前老家夥的視野。
“雁夜!你要做什麼!你瘋了?殺了我你也救不了……”
砰——
BerSerker雙臂揮下,一攤血肉爛泥從他身下湧起。
緊接著,他瘋魔般的抱起椅子砸落。
令人心神不安的骨裂肉泥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間桐慎二被這一幕驚的倒在地上,忍不住朝後爬行,眼淚鼻涕充斥了他的麵容。
“雁夜叔瘋了,他殺了老爺子,必須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