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頭上、身上那濕漉漉、沉甸甸的感覺，以及空氣中彌漫的泥土腥味，卻無一不在提醒他，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
“啊——！哪個王八蛋高空拋物！想砸死本少爺啊！”
杜哲回過神來，氣急敗壞地跳腳大罵。
秦雨沫俏臉瞬間沉了下來，寒霜遍布。
雖然她一百個看不上杜哲這個蠢貨，甚至巴不得他趕緊從自己眼前消失。
但眼睜睜看著他險些被高空墜物砸死，她心中的怒火還是“噌”地一下就躥了起來！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惡作劇，而是赤裸裸的謀殺未遂！
“保安！保安呢？！都哪兒去了！”
秦雨沫厲聲喝道，聲音因憤怒而顯得有些尖銳。
“立刻給我查，查清楚這花盆到底是從哪裡掉下來的！要是讓我知道是誰乾的，我絕饒不了他！”
幾個原本在不遠處巡邏的商場保安聞聲，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一見是高空拋物，受害者還是鼎鼎大名的杜家大少爺杜哲。
幾個保安嚇得差點當場表演一個“亡魂直冒，原地飛升”。
“秦總！杜少！您二位放心！我們立刻！馬上就去調查！”
為首的保安隊長點頭哈腰，額頭上冷汗都下來了。
“一定！一定把那個無法無天的凶手給揪出來！”
說罷，便帶著人火急火燎地衝向了旁邊的寫字樓。
秦雨沫心中冷哼，麵色稍霽。
然而，就在這時，畫風突變。
受害者杜哲，一雙眼睛瞪得溜圓，直勾勾地盯著周陽。
那眼神裡，哪還有半分之前的幽怨和挑釁，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狂熱的崇拜和……亮晶晶的興奮？
“臥槽，哥們兒！大佬！你……你你你……剛才那是什麼功夫？！太牛逼了！簡直帥炸蒼穹啊！”
杜哲也顧不上擦拭臉上的泥土，三兩步湊到周陽麵前，激動得語無倫次，口水橫飛。
“你看到了嗎？那葉子，‘咻’的一下，就把花盆乾碎了！比我看的那些武俠片還玄乎！能不能……能不能再給我露一手？”
周陽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搞得有些發懵，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往後退了半步，避開他噴灑的“口水攻擊”，麵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不能。”
這二貨，腦回路果然異於常人。
剛差點被人開了瓢，現在不想著追究凶手，反而對救命恩人的“武功”感起興趣來了？
神經病啊！
“彆啊！大佬！”
杜哲聞言，非但沒有氣餒，反而更加來勁了。
那張沾滿泥土的臉笑得像朵盛開的喇叭花，語氣更是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霸道。
“能，必須能！你再露一手，我給你一千萬！怎麼樣？！”
他見周陽依舊不為所動，似乎覺得這個價碼侮辱了“神仙手段”。
他一咬牙，伸出兩根手指頭，豪氣乾雲地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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