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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不平麵色凝重地站在隊伍中，手中長矛一甩，布條搖晃。
“刀盾手，舉盾。”
“弩手準備。”
他深吸一口氣，心中既忐忑又期待。
在這之前，他們這些人有是耕田的農汗，有是城中的小販，更有所謂的‘遊俠’。
誰也沒想到就是這樣一群人，會主動拿起刀槍，上山剿匪。
薑哥兒相信他們，更將他們當作了人來看。
“不能讓薑哥兒失望啊。”
衛不平側頭看去，右翼的常虎同樣側頭看來。
兩人都在彼此眼中看見決意。
坡後的山匪重新探出頭來，六七把木弓對準了他們。
無需開口指揮，兩名刀盾手便將盾牌並攏在一起，半屈身舉盾前行。
零星幾根箭矢飄飄悠悠地落下，大多紮入到周圍泥地中。
唯一沒有射歪的箭矢在撞上長盾的瞬間，箭杆也被衝擊力震的從中炸開。
“射！”
趁著山匪手忙腳亂重新抽箭搭弦的功夫，鴛鴦陣中四名弩手齊齊抬弩。
隻聽見弩弦繃響，箭矢化作一道道黑色殘影，如迅雷般激射而出。
“噗——”
四聲箭矢入肉聲響起，當場便有兩個山匪應聲倒地，鋒銳箭矢深深沒入到堅硬顱骨當中。
“他娘的，彆射了，狗操的咱們手裡這些玩意哪比得過軍中勁弩。”
山匪的頭目一刀劈斷胳膊上的箭杆，吃痛下麵皮直抽抽，臉色發狠地喊道：
“這些廢物不過仗著弩箭優勢，衝下去，拿刀劈了這些不知死活的家夥，讓他們後悔來我臥虎山！”
又付出幾具屍體的代價後，他們總算衝到近前。
衛不平穩穩握住長矛，一矛紮倒一個不怕死的山匪，口中仍有條不紊的指揮道：
“弩手掩護側翼，刀盾手，撞！”
先前隻是勤勤懇懇舉盾格擋的刀盾手終於露出凶悍一麵。
幾個漢子喉間發出怒喝聲，厚重長盾狠狠撞了上去。
幾個閃躲不急的山匪登時被撞翻，不等他們倉惶起身，便有兩杆長矛越過重盾，狠狠刺入咽喉當中。
“嗬……嗬嗬……”
看著還未徹底斷氣的同伴瞪大雙眼，拚命捂著脖子上的血窟窿在地上翻滾。
鮮血從指縫間噴湧而出，那兩人瞪圓了眼珠子，眼中流出對生的渴望。
一陣撲騰後，才慢慢癱軟下來，腦袋一歪沒了氣息。
剩下的山匪被嚇得茫然無措。
這還是當家口中的農夫嗎？
平日裡他們殺起人來如宰雞屠狗，便是官差也隻敢仗著人數優勢小心對付。
為何現在倒像是換了個身份，接連傷亡了三分之一的兄弟，卻連對麵的毛都沒傷著。
農夫？
他娘的當年官兵也不過如此！
將這些匪人的畏懼之色看在眼中，這些被薑無衣一手練出來的青壯呼吸也急促起來。
他們，殺了山匪？
傳言中殺人不眨眼，跟惡鬼似的山匪，就這般好殺？
那一個個驚恐不已的樣子，哪是山匪，與屠宰場中待宰的牛羊分明一般無二！
刺鼻的血腥味在空氣中飄散，他們卻不覺害怕，反倒一陣興奮。
見了血，胸中便有了膽氣。
眼下在他們麵前的，不再是凶惡可怕的山匪，而是一個個會移動的銀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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