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鱉,這叫六十二度原漿!”
李玄戈拎起一旁的瓷壺晃了晃,裡麵裝著的便是已成型的酒液,“禦膳房的‘九醞春酒’在它麵前就是刷鍋水!”
話音未落。
千戶已抱著酒壺猛灌一口,喉結滾動間,黝黑的臉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成豬肝色……
下一秒。
他“咚”地一聲,單膝跪地,扯著李玄戈的蟒袍下擺,涕淚橫流:“殿下!屬下願辭了錦衣衛,給您當一輩子酒童,這玩意比我娘釀的甜米酒帶勁一萬倍啊!”
他千戶從小沒啥愛好,唯有酒色!
“出息!”
李玄戈踹開,千戶便抱著酒壺癱坐在地,嘴裡還含糊嘟囔著:“而且殿下……這瓊漿玉液,能把漠北狼崽子都饞得啃鐵鍋!”
李玄戈懶得理會,繼續蹲在蒸餾器前調整竹管角度,忽覺後頸掠過一絲寒霜……
下一秒。
驚鴻劍穗掃過他的耳垂,公孫明月那雪色勁裝已倚在門框:“殿下三日不來練劍,就為了釀馬尿?”
整整三日。
不服輸的公孫明月都在老地方等李玄戈來練劍,好一雪前恥……
結果呢?
這王八蛋倒是不給機會,反而避而不見地在這兒釀酒!
“這可比練劍好玩多了!”
李玄戈晃著又裝滿的瓷壺轉身,琥珀酒液在晨光中拉出蜜糖般的掛杯,“姐姐可知乙醇與多巴胺的量子糾纏?來兩口就可以參透武學真諦!”
劍鞘倏地抵住壺口,公孫明月冷眸掃過千戶爛醉如泥的醜態:“殿下莫不是想用這馬尿,廢了本姑娘的武功?”
“這叫酒壯慫人膽好不好?”
李玄戈一個旋身扣住公孫明月的腕子,壺口精準懟進微啟的朱唇,“而且武學瓶頸就像是便秘一樣,得用六十二度開塞露啊!”
“咕咚!”
公孫明月猝不及防地嗆入半壺,雪玉般的脖頸瞬間染上霞色。
下一刻。
驚鴻劍慌亂間砸中陶罐,迸濺一片酒霧。
她順勢並指為劍戳向李玄戈胸口:“登徒子!你往酒裡摻了……嗝~蒙汗藥?”
然而。
劍指隻是軟綿綿擦過李玄戈衣襟。
李玄戈盯著她渙散的瞳孔,恍然大悟:“姐姐這是乙醇脫氫酶缺失啊!”
“放肆!”
公孫明月廣袖翻卷,踉蹌間竟使出“踏雪尋梅”,結果足尖點在酒壇上打滑,整個人如天鵝折翼般撲進酒缸,濺起一片酒花,精準澆滅灶火……
李玄戈憋笑,卻見驚鴻劍“嗖”的一聲架在了他的肩頭。
“再笑……削你臀大肌!”
公孫明月醉眸瀲灩。
李玄戈順勢扶住她的纖腰,卻被劍鞘戳中肋下,疼得齜牙咧嘴。
“嘶~姐姐的酒量,絕對屬於‘一杯倒’的水平……”
不等說完。
簷角銅鈴忽地輕顫。
“八殿下好興致。”
一襲白裙的魚幼薇,指尖捏著一塊綠毛豆腐走了進來,“拆首輔府的沉香木搭酒架,又用禦賜金絲在外麵編黴豆腐簾,如今又灌醉公孫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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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尖猛然戳向李玄戈鼻尖,“是要坐實迷奸犯的名頭???”
她一大早來找這個王八蛋,結果就見到了這一幕。
虧父親讓自己親自給李玄戈帶來一點山珍呢!
這一刻。
醋壇子又打翻了!
李玄戈一開始是心虛的,有一種被抓奸的感覺。
可當見魚幼薇戳來的豆腐時……
他的臉綠了。
“臥槽!我的青黴素!!!”
話語間,一個箭步奪過毛豆腐,指尖不停顫抖,“暴殄天物啊!這坨綠毛能換你半副嫁妝了你知不知道?”
說著。
他急忙反手將毛豆腐糊進放在角落的陶罐,罐底赫然泡著發餿的甜瓜,而那是在地窖捂了半個月的“培養基”,專門培養青黴菌的。
魚幼薇的黛眉微挑:“就這醃臢物?”
“不信?”
李玄戈賤笑,“若這黴汁能救活破傷風的耗子,你當眾親我一口!”
“若輸了呢?”
“本王穿女裝,隨你指揮!”
魚幼薇美眸一眯:“成交!”
她就不信了!
幾塊長毛的豆腐,真有那等功效不成?
李玄戈當即一腳踹醒千戶。
“去抓幾隻老鼠過來,讓魚娘子開開眼界!”
千戶懵了:“啊?”
……
須臾間。
鐵籠裡多出三隻老鼠。
李玄戈直接用鏽跡斑斑的鈍刀割開老鼠身體的皮肉,再灌下汙水。
三息後——
“吱!!!”
耗子們抽搐著蹬腿,眼看就要咽氣。
李玄戈抄起毛豆腐浸泡的黴汁,往老鼠的傷口抹去:“見證奇跡的時刻……”
千戶醉醺醺一笑。
“屬下晚上可以吃上烤耗子配仙釀了?好呀……調味料都配好了!”
魚幼薇的黛眉微微一蹙,公孫明月支棱著嬌軀望了過來。
三隻耗子因鏽刀配上汙水,感染了破傷風……
幾乎瀕死!
難不成八殿下用這個發黴的東西,真的就能救過來???
很快。
一刻鐘後,奇跡果真出現了……
籠中傳來窸窣聲。
“活了!全活了!!!”
原本醉意朦朧的千戶,眼珠子瞪得比銅錢大,“殿下真乃華佗轉世!”
那三隻已是氣息奄奄的耗子,竟又好似無事一樣地活動著……
這一刻。
魚幼薇震驚了!
公孫明月的呼吸都急促了!
萬萬沒想到……
那黴汁居然有這般功效???
李玄戈甩了甩黏著黴絲的手。
“這叫微生物學,等本王有條件弄出顯微鏡的時候,就請你們看跳蚤劈叉……”
話語一頓。
他趁魚幼薇怔然盯著活鼠,朱唇微張的時候,嬉皮笑臉地湊近,“呐,娘子,是不是該兌現賭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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