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望了一眼千戶的長相,忽然揪緊了手帕,將剛剛的話給咽了回去。
“等等……奴家忽然想到……”
“有一個好賭的爹,生病的娘,破碎的奴家!”
“所以從不了良!”
千戶:“……”
不是……
自己長得有那麼嚇人嗎?
一旁的李玄戈歎息了一聲,拍了一下千戶的肩膀:“兄弟,不是哥們不想幫你,是幫不了你了!”
千戶:“……”
“你們夠了!繼續賭!”
王多魚見狀,暴怒不已。
結果……
第四局,一首《孔雀東南飛》讓王多魚敗下陣來。
第五局,又一首《登高》秒殺了王多魚的一切。
第六局,再一首《鹿柴》讓四周的人徹底麻木。
無數人已經呆若木雞,啞口無言……
無論如何想,都想不到,一個少年居然一口氣創出了那麼多的詩歌出來,而且每一首都堪比千古絕詩!
震驚!
太令人震驚了!
若不是在場的人很多都是讀書人,而且找不到一首和李玄戈所創作出來的詩句一模一樣的詩歌,他們都懷疑李玄戈是搬了誰的經典詩句來裝逼了……
然而。
事實上李玄戈壓根沒承認,那些是自己作的啊!
很快。
當銀票堆到八十萬兩時,王多魚已赤著半邊膀子,發冠歪斜如鬥敗公雞:“第、第九題……勸酒!”
李玄戈踹翻八仙桌,拎著酒壇踏歌而舞: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當一首《將近酒》之後,千戶抱著柱子嚎啕大哭了起來:“屬下這就戒酒!嗚嗚嗚老子白活三十年啊!”
當“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響徹雲霄時……
王多魚癱坐在銀票堆裡,褲襠淅瀝瀝漫開黃漬。
能不嚇尿嗎!?
九首!
首首都不一樣!
句句拿出來都可以成為經典!
而自己居然毫無招架之力,輸得褲襠都沒了……
滿堂死寂,連簷角銅鈴都驚得忘了晃蕩。
老鴇攥著帕子癱在樓梯口,脂粉被涕淚衝出道道溝壑:“蒼天開眼啊!這哪是作詩?分明是文曲星下凡砸場子!”
幾名酸儒抖若篩糠,手中狼毫都跟著折斷:“‘人生得意須儘歡’……此等十首詩詞出自一人之口?吾等寒窗十年不如王八啃硯台,那簡直就是詩仙啊!!”
柳如煙廣袖掩麵,珍珠麵簾晃出殘影:“奴家這就撕了《女誡》,這般才情,莫說掀裙題詩,便是刻在脊梁骨上也值了!!!”
整個場麵都亂了。
無數人的臉都漲紅了。
他們直勾勾地盯著李玄戈,想要弄清楚此人究竟是誰???
然而。
李玄戈卻是無視所有人,反而捏著鼻子,蹲在王多魚的身前:“王公子,最後一題還繼續比不?”
“你……你使詐!!!”
渾身戰栗的王多魚一下子暴起,翡翠扳指都因為激動而嵌進了案幾中,“你一定是雇了槍手提前備詩,本公子要驗你衣袖!”
哈?
十首詩句都是絕詩,哪一個槍手能那麼牛逼,一下子作出那麼多的驚人詩句???
這王多魚不會是輸多了輸傻了吧?
李玄戈調了提眉,頓時樂了:“我提前備詩?明明是你出的題,而且若有人能夠連續說出十首這等質量的詩句出來,我倒貼你一千萬白銀如何?”
“我……你……”
王多魚冷汗直冒,臉都跟著蒼白了起來。
但下一秒。
李玄戈雙眼一眯,眼神驟冷:“還是說,你是想賴我梗王的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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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全場轟動了,所有人瞪大了雙眼,滿是不敢置信。
他們沒聽錯吧?
眼前的人,居然是梗王?
那先前一直在傳《寡婦情詩》可能不是所謂寡婦所作,而是梗王自己寫的傳聞,是真的?
因為。
至今無人找到《寡婦情詩》的原版!
而如今梗王殿下又如數家珍般的甩出了整整九首不一樣的詩詞出來,不得不讓他們懷疑了……
畢竟。
就算抄襲,也得有原版給他抄襲,而整整十首都找不到原版,就說明了一切!!!
震驚!
太令人震驚了!
“王八……”
“啊不!殿下饒命!!!”
王多魚臉色一白,隨之跪地,翡翠扳指在青磚上磕出火星,“這賭約分明是怡紅院風水克我……”
“風水?”
李玄戈一腳踏上他脊背,蟒袍下擺掃過滿地銀票,“本王看是你褲襠漏風的八字克銀子!千戶——”
“屬下在!”
千戶順勢從雅間上翻身落下,站在了李玄戈的身旁,“您是要清蒸還是紅燒?”
李玄戈甩出一根麻繩勒住王多魚脖頸上。
“把這散財童子捆成陽澄湖大閘蟹,本王要親自上門討債!”
“想欠我李玄戈的錢?”
“做夢!”
開啥玩笑?
三哥那禿驢都要乖乖地如數奉還,其他人算錘子!
王多魚聞言,頓時慌亂地暴起,袖中滑出一把匕首:“老子爹是車駕司郎中!動我一根汗冒……”
“啪!”
千戶的刀鞘抽飛了匕首:“車駕司的刀鏽了,我家王爺會替你磨磨的!”
說著。
他上前開始忙活。
彆說。
他反剪王多魚雙臂的姿勢堪稱專業!
麻繩在孔雀綠蜀錦袍上勒出個龜甲縛,活像給粽子裹了層芭蕉葉!
王多魚吃痛,嗷嗷大叫了起來:“嗷!本公子這縷頭發值五十兩……”
“再嚎?”
李玄戈甩著從王多魚腰間順來的夜明珠,精準投進路旁乞丐的豁口碗,“信不信本王把你剩下那撮毛編成拖把,給太醫院擦恭桶?”
那威脅的話語一出,王多魚一下子就不敢吱聲了……
他算是明白了。
梗王殿下就是來找麻煩的!
很快。
王多魚被扛著上了西市長街,往王家而去。
一路上卻沸騰了。
賣炊餅的武大郎扛著扁擔狂奔:“快跟上去啊,梗王殿下牽著王公子遊街啦!”
醉仙樓掌櫃反手扣下了算盤:“我靠!那王公子不就是王多魚?聽說專門喜歡在女人的大腿上寫詩,他也有今天?”
連護城河撈屍人都撐著竹筏探頭:“勞駕!王公子若投河知會聲,老漢給您留個風水位!”
這一刻。
整個長街炸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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