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聞言,一個個都傻了!
不是……
一個白糖被折騰出來,已經令人瞠目結舌了,如今還有其他東西不成?
一時間。
眾人一個機靈,冷不丁地望著李玄戈。
就連柳顏,也是用熾熱的眼神望著眼前的梗王點下:“你……到底會多少東西???”
每一次跟李玄戈接觸,她都會覺得自己要長腦子了!
“柳姑娘這求知若渴的眼神……”
李玄戈挑了一下眉:“若是換成對本王的心動,那就更好了!”
柳顏的小臉刹那紅成了猴屁股。
心動?
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但自己會承認嗎?
自己可是不讀《女戒》,隻玩火藥的大家閨秀!!!
下一秒。
她一把甩著火鉗,夾住李玄戈的耳朵,“再敢胡說八道,本姑娘就把你的舌頭烙成糖畫!”
工匠們一臉古怪。
彆說。
八殿下跟柳小姐挺般配的……
“看來,徹底讓你對本王心動,需要用一點非常手段了!”
李玄戈眉頭直接皺了起來。
柳顏一聽,臉色緊繃:“殿、殿下要做什麼?”
李玄戈沒有馬上說話,而是撈起一塊鐵胚。
然後。
掄著錘子,開始一頓狂敲。
“既然柳小姐誠心的發問,那本王就再教你們兩招絕活……”
說著。
他便將鐵胚跟熟鐵疊放在了一塊兒,像是給王八蓋被似的!
“此乃‘灌鋼法’!”
炭筆在鐵胚上畫出層層紋路,“生鐵為皮,熟鐵為芯,反複鍛打宛若夫妻合巹,煉出的鋼刀能劈斷六哥的白袍劍!”
柳顏的珍珠步搖晃出殘影,一臉的不信:“胡扯!江南劍廬鍛一柄精鋼劍要三月……”
“那是他們不懂科學!”
李玄戈一把抄起錘子猛砸鐵胚,火星四濺,“生鐵脆,熟鐵軟,疊一塊兒好比醉仙樓的東坡肉配上一口女兒紅,入口即化,後勁賊猛!”
“轟!!!”
鐵砧旁隨之炸開了一團青煙,鍛打後的鋼刃之被撈了上來,“你們可以試一試鋒利程度,這玩意隻是隨便亂打幾下搞出來的。”
當鋼刃冷卻。
柳顏的手指撫過鋼刃,血珠一下子滲出:“當真比玄鐵軍的製式刀鋒……利三倍!”
“你說錯了!”
李玄戈順勢貼上她的耳垂嗬氣,“若按照正規的鍛打方式,能整整提升三十倍,本王剛剛說了,如今的成品隻是隨便亂打出來的而已。”
全場:“???”
好家夥!
雖然亂打出來的鋼刃,就那麼鋒利?
倘若搭配正統的鍛造手段,豈不是要翻天了???
一時間。
整個工部的人,都陷入了一片嘩然!
若這等鋼刃能普及,那軍隊的戰鬥力,豈不是提升許多?!
李玄戈無視他們的震驚,微微一笑:“都彆震驚啊,等本王教會你們流水線作業,就會覺得是家常便飯了!”
工匠們:“……”
柳顏呼吸一滯,急忙又問:“還有一法呢?”
“第二招叫‘覆燒法’!”
李玄戈聞言,從一旁的桌案上,拿來一個瓷盤反扣在沙堆,“用匣缽配合碗碟倒扣疊燒,省柴省地還省心,一窯能燒八百件!”
老張頭聞言,雙眼都快突出了:“祖宗誒……往常一窯最多燒兩百,且損毀三分之二啊……”
沒錯。
古法燒製會有一定損壞,導致效率降低。
可一旦能像八殿下所說的那樣,那等於是將效率大大提高了!
“這叫科學管理!”
李玄戈的炭筆在沙盤畫出蜂窩煤似的窯洞,“底層放粗瓷,中層擺細釉,頂層擱貢品……跟脫衣裳一個道理,先扒外衫再解肚兜!”
全場聽得臉一黑。
柳顏更是一副氣呼呼的樣子,叉著腰:“工部不是怡紅院!”
“柳小姐教訓的是……”
李玄戈笑眯眯地來到窯爐前,“等這窯青瓷燒出來,本王就在盤底印滿‘柳’字,讓全天下吃飯都得捧著你的名兒!”
此話一出。
四周工匠齊刷刷地跪下:“八殿下聖明啊!”
柳顏的朱唇張了又合,最終氣惱得跺了跺腳。
“都愣著作甚?”
“還不快去搭新窯!”
這梗王殿下哪是來工部受罰的?
分明是來給祖宗十八代的棺材板鑲金邊啊!
所以。
聽他的沒錯,讓他隨便搗鼓!
“是!”
工匠一個個領命,隨即快速退出……
下一秒。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報——!”
一名工匠連滾帶爬地撞進門檻,“大、大殿下往工部來了!”
柳顏的臉色微微一變:“他……不是剛被擼了兵權,來工部做什麼?”
“柳小姐這就天真了。”
李玄戈聳了聳肩,解釋了起來,“男人被扒了虎皮,總得找塊遮羞布!”
柳顏呆呆地問道:“什麼……遮羞布?”
“火銃。”
李玄戈語出驚人,惹得柳顏下意識地抱住了火銃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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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等她發問,工坊外忽起馬蹄聲裂帛。
緊接著。
李龍基帶著幾個手下,踏了進來。
他那鷹隼般的目光掠過滿地的糖霜碎屑,詫異地問道:“工部何時改行賣糖葫蘆了?”
柳顏抱著火銃胚子的手又緊了一分。
“那是新研製的白糖。”
“但大殿下若饞甜食,還是先去嘗嘗禦膳房新進的麥芽糖。”
“本王要的可不是糖。”李龍基反手甩出一個木匣,機關彈開時寒光乍現。
下一刻。
一柄鑲嵌紅寶石的波斯彎刀躺在絨布上。
“聽聞柳小姐癡迷《天工開物》,此乃龜茲城掘出的冶鐵圖譜,換柳小姐喝一杯酒如何?”
嘶……
此話一出,四周傳來了一陣陣倒抽冷氣的聲音。
西域的冶鐵術?
那不是很早就已經失傳了嗎?
居然被大殿下給拿到了!
要知道……
那玩意對工匠的誘惑,堪比餓狗見了肉包子!
哦!
差一點忘了!
應該說那等誘惑,在八殿下拿出“灌鋼法”之前才對……
如今。
有了“灌鋼法”,誰還會在意那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