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
李玄戈反手將變態辣牛肉丟向了暗衛,“火鍋的靈魂就是辣味攻心,麻味鎖喉,鮮味蝕魂,但凡是個人,很難擋得住!”
話語間。
那暗衛淩空一躍,在半空中叼住了牛肉片,落地的時候,已經吞了下去。
雖然辣得涕淚橫流,但口水都流了出來。
“香!”
“太香了!”
李玄戈舉著瓢根晃了晃,上麵的蝦滑彈了彈:“說出你是誰派來的,本王再賞你一顆!”
“嗯?”
暗衛一下子驚醒,隨之後牙槽一咬。“老子怎麼可以為了一點吃的,出賣自己的主子???”
話音一落,毒素爆發!
暗衛當場倒在了地上,毒發了……
千戶一腳踹翻暗衛的屍首,繡春刀在褲腿上蹭掉辣油:“奶奶的!老子剛吃出點滋味,這晦氣玩意兒就來倒胃口?哪一個王八羔子整事啊?”
“哪一個?”
李玄戈撈起一片毛肚在紅湯裡涮出殘影,“去,把屍首塞進恭桶,連人帶桶送去大哥的府上,記得貼張字條——‘人肉火鍋,買一送一’!”
“啊?”
千戶汗流浹背了,“是大皇子的人?”
“廢話。”
李玄戈沒好氣地說道,“今兒他吃了那麼大的虧,重劍都被咱給弄出缺口了,他能吞下這口氣?”
如果是以前,李龍基肯定會沉住氣。
但如今可不一樣……
李龍基接連受到打擊,哪受得了?
千戶恍然大悟:“屬下明白了,馬上送去……”
“等等。”
李玄戈喊住了他,“你讓人送就行了,不然這一桌火鍋可吃不完了。”
“好嘞!”
千戶應了一聲,便屁顛屁顛地拖著屍體跑出去。
然後。
派人將裹成粽子似的暗衛屍首塞進恭桶,順手往桶蓋貼了張黃符紙,上書——“西域特產,大哥笑納!”
……
大皇子府。
暮色裹著西域葡萄酒的酸澀氣漫過飛簷,李龍基獨坐在庭中石案前。
他的臉色很是陰沉。
以至於。
杯中的葡萄酒,都顯得沒味兒了……
“報!”
赤羽營的副將安祖匆匆地從外麵進來。
然後。
跪在李龍基的跟前。
“殿下,派去下藥的殺手……”
“如何?”
李龍基呼吸一滯,迫不及待地問道,“可是把那王八羔子嚇尿了???”
安祖的喉結重重一滾,隨之拍了拍手。
下一秒。
一股令人唾液不停分泌的香味傳來,使得沒有任何胃口的李龍基肚子開始一陣咕咕叫不停。
緊接著。
有人便拎著一個恭桶走了進來。
可等李龍基看清楚情況的時候,才發現裡麵蜷縮著一具……
僵硬的屍體?
屍體的身上蘸了不少的調料。
李龍基咽了口分泌的口水,震驚地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他有點兒震驚,剛剛他居然對屍體身上散發出的味道感覺到餓了……
安祖猶豫了一下,才解釋道:“他就是派出去的死士,如今被八殿下做成刺身,說特意加了梗王府特有的火鍋蘸料!”
李龍基:“???”
怒!
太怒了!
梗王八那是什麼意思?
赤裸裸的挑釁!
根本不將他放在眼裡……
“轟!!!”
怒火爆發了開來,李龍基抬起一巴掌,將石桌都給一下子拍裂開了。
“李玄戈!!!”
“本王要將他剁碎了喂赤羽營的鷹!!!”
李龍基的咆哮震得簷角銅鈴亂顫,安祖的耳朵都險些被吼聾了……
他捂著嗡嗡作響的腦殼,剛想開口,卻猛然瞥見廊下陰影裡飄出一道素色宮裝身影……
還會有誰?
正是生母上次派來的心腹宮女——春桃。
她拎著一個食盒款款走近,裙擺掠過恭桶時,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殿下何苦與恭桶置氣?”
春桃掀開了食盒,端出一碟晶瑩剔透的葡萄凍,“貴妃娘娘說,西域的葡萄要剝了皮吃才甜。”
她指尖捏起一顆凍子,月光下透出裡頭蜷縮的蜘蛛。
“就像刑部辦案,總得撕了李玄戈那層王八殼……”
李龍基的劍眉一跳:“給本王說人話!”
草!
這個女人,說白了就是他母妃的話事人。
有些話不是他母妃說的,但春桃說的必然都會是母妃肯定的。
他好幾次懷疑。
春桃才是母妃的孩子,自己就是撿的!
“殿下稍安勿躁。”
“奴婢的意思是將這醃臢玩意兒送去刑部。”
春桃的繡鞋尖踢了踢恭桶,蜘蛛凍在她唇齒間碎裂。
“就說八殿下虐殺西域的商客,人證物證俱在……”
“畢竟,出門在外,隻要查不到他的身份,還不是您說的算?”
“更何況……”
“刑部本身就是支持您,這不過是借刀殺人的事情而已?”
“雖然無法解決掉他,但至少會給他帶來影響,從而幫您爭取拿下工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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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一頓。
春桃忽然湊近了李龍基,附在耳畔輕笑著,“何況……你不是派人去滅王家了嗎?一塊兒禍水東引就行了。”
“妙啊!”
李龍基突然拍腿大笑,“老八最擅把黑鍋燉成佛跳牆,本王這就給他加把曼陀羅!”
他說著。
便抄起狼毫往屍首眉心畫了一個“八”字,活像給王八點睛。
春桃莞爾一笑。
“娘娘已經跟您說了好幾遍了,若想對付一個人,未必需要動武。”
“往往用腦子……”
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滿是意味深長,“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