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李元霸的鏈錘擦著副官耳畔飛過,釘入廊柱時震得瓦片簌簌直落。
“好吃?!”
他一把掐住副官的後頸,古銅色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老子的羊肉喂不飽你們這群白眼狼,倒把你們喂成老八的狗了?!”
“殿、殿下息怒!”
副將人麻了,喉嚨裡擠出公鴨般的求饒,“末將還有一計……定能奪回馬場!”
李元霸的指節捏得咯咯作響,臉色更是逐漸猙獰了:“再敢扯什麼吃食比試,老子就把你填進茅坑醃酸菜!”
“這回咱不跟他比烤肉!”
副將的瞳孔縮成了針尖,一臉急切地解釋了起來,“咱們比‘冰火狼吞’,漠北祖傳的軍釀製法!”
“嗯?”
李元霸的神色一動,雙眼虛眯了起來,“釀酒?你他娘當老子是伽藍寺的禿驢,天天泡酒缸裡念經?”
副官喉結滾動:“殿下!玄鐵軍的‘冰火狼吞’烈酒,當年可是灌趴過突厥三王子……那酒勁猛得能燒穿王八殼,李玄戈一個紈絝懂個屁的釀酒!”
李元霸的眉頭更緊皺了:“接著說!”
“咱們就跟他先比釀酒,再比喝酒。”
副官的嘴角浮現出了狐狸一般的竊笑,“釀酒贏他,讓他還馬場;喝酒喝暈他,讓他去跟陛下稟告,將工部的火銃權給您,反正到時候挨罵的也是他,他兌現不了不就等於欠了您的?”
沒錯!
自從二殿下“大意失荊州”後,原本應該是向著殿下的工部徹底鬨掰。
以至於。
後麵出了火銃,好處也沒有撈著!
但這一次或許是一次機會,沒準又可以奪回來呢?
李元霸的眼神頓時大亮,臉上露出了一抹興奮之色:“好!就按照你說的這個去辦,老子倒要看看……那小子能釀出酒來不成???”
“沒錯!”
副將搓著手,陪笑道,“那必須不能,整個天下的酒,哪怕是西域的葡萄酒,都沒咱們漠北的好喝,那小子連帝都的大門都沒離開過,必敗無疑!”
“很好!”
李元霸順勢鬆開了副將,望著外麵的天,下令了起來,“讓人給那個王八羔子送去挑戰書,明日去帝都最大的集市上賭釀酒,評判人就由四周的民眾來決定!”
“殿下英明啊!”
副將狠狠拍了一下馬屁,一場陰謀就這樣醞釀了起來……
……
“殿下!”
“不好啦!”
“二殿下又整幺蛾子了!”
他揮舞著燙金挑戰書,快速地衝入了院子中,“二殿下要跟您賭釀酒,押上了帝都十三座釀酒坊!”
“釀酒?”
正蹲在錦鯉池旁喂王八的李玄戈,眼裡迸出餓狼見肉的光,“十三座?二哥這是嫌馬場輸得不夠痛快,連褲衩都要送給本王?那玩意夠把工部改造成酒精燃料基地了!”
話語一頓。
他反手抓起一旁的酒葫蘆,裡頭晃蕩的水聲聽得公孫明月眼皮直跳。
“還記得先前千戶喝了你的酒之後,抱著酒壇子唱《十八摸》?”
公孫明月一把奪過了酒葫蘆,“這馬尿能把漠北狼王灌成嚶嚶怪,你確定要拿出來禍害人???”
彆說千戶了。
第一次品嘗這酒的時候,她直接一口倒……
太烈了!
但自從碰了這玩意兒之後,喝彆的酒就很淡……
“姐姐,你這話有點不愛聽了!”
“我那是準備讓他們品嘗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酒!”
“他們一個個自稱漢子,結果喝的酒跟娘們唧唧一樣,多可憐啊!”
李玄戈一下子指著角落中改成青銅的蒸餾器,“而且,這幾日本王讓工部研究出的青銅蒸餾器正好還沒試一試呢,就拿這一次試一試,如果估算不錯的話,出酒速度比以前快了三倍不止!”
千戶盯著裝置上密密麻麻的銅管,有點兒眼暈:“您該不會要……”
“量產!”
李玄戈雙眼一眯,冷笑了起來,“等那十三座釀酒坊到手,咱就給二哥表演一個‘工業革命式釀酒’!”
公孫明月聞言,眼眸微微一閃:“你到時候可彆將自己給喝醉了……”
“那就勞煩姐姐當解酒藥了~”
李玄戈突然湊近她的耳垂直嗬氣,手裡卻把挑戰書疊成紙飛機,嗖地一下子射向院外,“告訴二哥,明兒本王要讓他哭著喊‘工業酒yyds’!”
……
帝都最熱鬨的集市廣場上晨霧還未散儘,青石板縫裡就已經擠滿了看熱鬨的鞋子……
嗯。
沒錯。
四周密密麻麻的都是人。
“聽說了沒?二殿下要和梗王比釀尿……啊不,釀酒!”
“啥尿不尿的?人家比的是漠北秘法‘冰火狼吞’!”
“嘖,八殿下那細胳膊能掄酒壇?彆被二皇子一屁股坐成王八餅!”
……
這一場對賭,李元霸可謂是煞費苦心,直接讓人四處傳播。
隻是一個晚上的時間,幾乎整座帝都都已經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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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畢竟……
隻有將李玄戈摁在地上摩擦,贏回馬場,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
而刺客。
集市中央臨時搭起的擂台上,十八口玄鐵酒甕森然如巨獸獠牙。
李元霸赤膊立於甕陣中,古銅色背肌上的狼頭刺青隨著呼吸僨張,活像要撲出來咬人。
“老八那王八羔子呢?!”
他反手拍裂一壇陳釀,虎目圓瞪地凝視著四周,都不見李玄戈的人影,“莫不是鑽龜殼裡孵蛋了???”
台下哄笑炸鍋。
有人更是吃瓜不嫌事大,直接在人群中囔囔了起來:“二殿下這酒壇劈得比切瓜利索,八皇子怕是要跪著喊‘狼爺爺饒命’!”
但話音未落。
街角突兀間飄來了一陣嗩呐聲。
“讓讓!都給讓讓了!”
千戶扛著一杆“梗王出征,寸草不生”的杏黃旗開道,身後十八名工部匠人哼哧哼哧推著一輛板車——
車上赫然是那一台嵌滿銅管的怪異裝置!
李元霸拎著酒勺敲得甕沿鐺鐺作響,甕中黍米混著雪融化的水翻騰如漠北沙暴。
他赤膊上的狼頭刺青隨肌肉僨張,衝著工部那台銅管怪物呲牙:“老八這鐵疙瘩能釀出個屁!老子這‘冰火狼吞’可是突厥可汗跪著求的秘方!”
“急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