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德爾喊出“二十萬”的刹那,整個拍賣場靜得能聽見瑪瑙珠裂開的細響……
震驚!
太震驚了!
真的有人願意花二十萬黃金,買一件劣質得不能再劣質,一眼就是趕工趕出來的劣等貨?
一時間。
全場都是一臉古怪了起來。
達伊莞王妃的指尖掐進掌心,勉強擠出一句:“天竺左將軍出價二十萬黃金……可還有人加價?”
加價?
加個錘子啊!
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做冤大頭的!
台下賓客的表情仿佛集體吞了活蒼蠅——花二十萬黃金買一個夜壺?這哪是拍賣,分明是明搶!
李玄戈斜倚欄杆,微型火銃在手中轉圈:“左將軍果然識貨!這‘八寶吉祥樽’裡還刻著太祖親筆《尿頻賦》,夜夜誦讀可治腎虛!”
“哢嚓!”
左德爾手中的瑪瑙佛珠終於碎成了齏粉,他扯出一個比哭還猙獰的笑容:“八殿下……多謝了。”
天竺侍衛的刀柄都快捏出水來,卻見三千火銃齊刷刷再次抬高半寸,隻好硬生生把殺氣咽回肚裡。
阿爾帕頂著一臉焦黑突然嗤笑:“花二十萬買尿壺?天竺人果然連泔水都當聖水喝!”
“總比某些人炸成黑炭還嘴硬強。”
李玄戈指尖一彈,瓜子皮飛向對麵,精準糊住阿爾帕的鼻孔,“下一個拍品該上了吧?本王還等著看壓軸好戲呢!”
“你……”
阿爾帕剛想發怒,達伊莞王妃卻急忙拍手示意。
下一秒。
十八名赤膊壯漢抬著一個玄鐵箱“轟隆”落地,箱麵梵文如血,鎖孔竟雕成骷髏銜珠的鬼麵。
“此物……”
她嗓音發顫,燭光在箱麵投下扭曲陰影,“乃大乾龍脈秘鑰,得之者可掌一國氣運!”
“哢嗒——”
鐵箱開啟的瞬間,寒風裹著腐土味席卷全場。
一柄青銅鑰匙靜靜躺在人皮襯墊上,鑰匙紋路竟與李玄戈懷中羊皮卷的【亡乾者昌】完全吻合!
達伊莞王妃的翡翠耳墜晃得像招魂鈴:“起拍價——五百萬兩黃金!”
“六百萬!”
波斯商人攥著胡須上的蜜蠟串珠,眼珠充血。
“七百萬!”
南洋島主一腳踩上案幾,全身肌肉都鼓脹了起來。
他們很清楚。
一旦拍賣了,就等於是得罪了大乾,甚至有和大乾開戰的嫌疑。
但是。
如果不買,就無法站隊,就沒有翻身的希望……
所以。
乾了!
“一千萬!”
阿爾帕踹開貴賓室雕花門,焦黑的臉在綠燭下活像烤糊的蜂窩煤,“本少爺要拿這鑰匙開大乾國庫,讓大乾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滿場嘩然!
我靠,他們也想這樣,但是沒人敢那麼明目張膽地去說。
結果……
阿爾帕赤裸裸地挑釁出來,這不明擺著要和大乾對著乾!
第一大國,和第二大國的爭鋒,誰能在這一場較量中討得好處?
李玄戈突然咧嘴一笑:“走過路過彆錯過!大乾國債火熱眾籌中!現在投資龍脈鑰匙,保你子孫十八代啃老本!”
公孫明月抱著白熊,俏臉一黑:“說人話!”
“咳,本王的意思是……”
李玄戈雙手插兜,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誰拍下鑰匙,本王就替大乾簽個分期付款協議,零首付,餘款分五千年還清!”
左德爾剛灌進嘴的葡萄酒全噴在瑪瑙珠上:“八殿下這是賣鑰匙還是賣身?”
“賣什麼身?這叫ppp模式!”
李玄戈一腳踏上欄杆,臉上滿是不屑,“公私合營懂不懂?你出錢我出力,挖出龍脈寶藏五五分成,當然,本王指的是你五,我九十五。”
全場:“???”
奶奶的!
這是什麼腦回路啊?
九五和五,也能叫五五分成?
阿爾帕的鼻子都被氣歪了:“黃皮猴子,你當拍賣是菜市場砍價???”
“急了急了!”
李玄戈順勢坐在大椅上,“沒錢可以退出競拍嘛!”
“兩千萬黃金!”
阿爾帕的咆哮震落房梁積灰,“本少爺要攻破大乾龍脈後,用鑰匙熔鑄成尿壺,天天滋在紫禁城大門上!!!”
“成交!”
達伊莞王妃的木槌砸得比心跳還快,因為她知道沒人能出更多的錢了!
而且。
按照目前的情況,也沒人敢去得罪大乾……不,準確的說是大乾的瘋子八殿下。
“兩千萬黃金?”
李玄戈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那麻煩阿爾帕少爺將兩千萬黃金交出來,同時將龍脈鑰匙都交給本王。”
全場:“???”
不是……
這王八蛋是要明著搶了?
阿爾帕怒視著李玄戈:“小子,你再說一遍,你讓老子給你兩千萬,還得給你黃金?”
“剛剛不是說好的嗎?”
李玄戈挑了挑眉,“你拍下東西,就當是給大乾分期付款?”
“好!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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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帕怒極而笑,“那兩千萬黃金呢?”
“熊的拍賣款,是半柱香前的利息。”
李玄戈嘿嘿一笑,“而這兩千萬黃金,是又半柱香的利息。”
全場:“???”
我靠!
你是會算賬的!
“你!!!”
阿爾帕極為暴怒,但李玄戈卻是虛手一擺,四周錦衣衛手中的火銃直接對準了四周。
然後。
李玄戈在所有人表情僵硬之下,輕描淡寫地問道,“本王的說辭已經說完了,接下來你們告訴本王……誰讚成,誰反對?”
全場:“……”
他們敢反對嗎?
那火銃直勾勾地對準了他們,一旦反對豈不是直接被打成碎片???
死寂!
一片死寂!
眾人的表情,都跟著僵硬在了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