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山高皇帝遠。
一旦英格萊為了打天竺國,就需要麵對漂洋過海的問題。
而漂洋過海的補給,可沒有大乾那麼容易……
所以。
他是懂得權衡利弊的!
公孫明月望著開始泛白的天際,劍穗上的血珠墜入塵土:“你早料到他會出現?"
“老狐狸最懂嗅肉味。”
李玄戈當場伸了一個懶腰,“隻要利益足夠,隻要戰略統一……就不會有太多的問題。”
夏玲瓏一刀劈碎腳邊毒箭,冷冷道:“你就不怕他反咬一口?”
“怕啊!”
李玄戈突然攬住兩人肩膀,“所以得勞煩兩位娘子當護身符……”
不等說完。
兩女已經一人揪著他一邊的耳朵,麵色含煞。
以至於。
李玄戈痛得一陣齜牙咧嘴。
“哎!鬆手鬆手!耳朵要掉了!”
“咱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而是先解決外敵的時候!”
隨著他的提醒,兩女猛然驚醒了過來。
然後。
齊刷刷往一個方向望了過去。
那兒……
黃毅已經被左德爾的人免費五花大綁著。
李玄戈踱到被捆成粽子的黃毅跟前,腳尖勾起土匪頭子低垂的下巴。
月光照在黃毅布滿血汙的臉上,他額角的刀疤此刻泛著青紫,活像條垂死的蜈蚣。
“殿下!”
黃毅渾身一震,急忙掙開死士的壓製,額頭重重磕在青石板上,“俺糊塗!俺老娘當年餓死在逃荒路上,是英格萊商隊給了口薄棺……”
“所以你就拿兄弟們的命換棺材本?”
李玄戈蹲下身,袖中滑出黃毅當初歃血為盟時用的短刀,“這刀柄上刻的‘同生共死’,是刻給狗看的?”
刀鋒貼著黃毅的喉結遊走,公孫明月的驚鴻劍突然橫插進來:“既然已經叛徒了,何必多浪費口舌?”
“姐姐彆急啊。”
李玄戈用刀尖挑起黃毅腰間掛著的香囊,“聽說你每回劫完商隊,都留半袋糧食給流民?”
黃毅呆呆的望著李玄戈,混著血淚的濁汗滴在黴餅上。
三年前的大旱,他親眼見過易子而食的慘劇……
“本王讓你聯絡錦衣衛,是因為你說過……”
李玄戈突然攥住黃毅的領口,蟒紋刺繡硌得指尖發白,“土匪窩裡長大的崽子,最恨背後捅刀子的雜碎!”
夏玲瓏黛眉一蹙,也有點兒不耐煩了:“跟叛徒廢什麼話!”
“我沒想害弟兄們!”
黃毅瘋狂的掙紮了起來,“阿爾帕說過隻是……隻是活捉您,用來跟大乾談判而已,其他人……他都不動!”
好家夥?
那種人的話,居然也能信?
那簡直就是母豬會上樹了!
按理來說……
身為土匪首領的黃毅,不可能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木錢。”
李玄戈沉默了幾秒,忽然轉身,“給他鬆綁。”
“殿下?!”
木錢聞言,整個人都頭皮發麻了,“這廝害得咱們差一點……”
“讓你鬆就鬆!”
李玄戈一腳踹翻裝火藥的竹筐,臉色有點兒發冷,“沒聽見人家是被騙了嗎?本王看起來像是一個是非不分的禽獸?”
眾人:“……”
木錢猶豫了幾秒,終究還是上前給黃毅鬆了綁。
黃毅錯愕地望著李玄戈:“為……為什麼?”
李玄戈將短刀“鐺”地一聲,狠狠釘入了青磚中。
“嗡——”
刀身震顫的嗡鳴聲刺得人耳膜生疼。
他俯身盯著黃毅充血的眼珠:“本王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黃毅的喉結劇烈地滾動了幾下,碎裂的指甲深深摳入了掌心。
簷角燈籠在他臉上投下斑駁光影,照出額角的陳年刀疤。
“若再敢把弟兄們往火坑裡帶……”
李玄戈順勢一把抄起火銃抵住他的太陽穴,“本王就用這‘講理棍’給你腦殼開個天窗!”
公孫明月的劍穗無風自動,夏玲瓏剛要開口……
突然!
“砰!”
“砰!!”
“砰!!!”
黃毅毫無征兆地連磕三個響頭,青石板上霎時綻開三朵血梅:“我要是再犯渾,不用殿下動手,我自己跳入熔爐裡麵鑄成炮管!”
“記住你的這一句話。”
李玄戈甩出袖中的一封密函,“去把境外的錦衣衛和你的兄弟都接來,天亮前要是少一根汗毛——”
他的雙眼忽然一眯,聲音中充滿了殺機,“本王就讓你去和閻王殿下棋!”
“是!”
黃毅轉身衝出鐘樓,很快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瘋了……”
木錢望著那道消失的背影喃喃道,“您就不怕他害死所有人……投敵?”
公孫明月突然一劍劈斷雕欄:“養虎為患!”
一次不忠,終生不用!
但凡有一點腦子的人,都十分清楚這一個道理。
可萬萬沒有想到……
李玄戈居然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選擇相信一個背叛自己的王八蛋?
李玄戈聞言,聳了聳肩:“如果本王說……這種人像從良的妓女一樣更值得讓人相信,你們相信嗎?”
木錢:“……”
夏玲瓏:“……”
信嗎?
信個錘子!
這是一類人嗎?
從良妓好歹是自願的,而黃毅這明顯是為財,卻暴露了自己而已!
公孫明月的俏臉一寒,直接說道:“說吧,你又在打什麼主意了???”
喜歡梗王饒命請大家收藏:()梗王饒命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