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副手倒抽了一口氣,“那麼多的東西……老爺會殺了我們的啊!”
就條約清單上的內容,都抵得上一個家族一年的收益了……
雖然不算什麼,但是想一時半會兒湊齊那一筆數目,幾乎不可能!
“殺了我們有用嗎!?”
傑克突然神經質地笑起來,“等李玄戈的三十萬火銃大軍架上英格萊的海岸線,老頭子連跪著舔靴子的機會都沒有!”
話很難聽,但現實就是那麼的殘酷!!!
等他的話音一落。
信鴿便撲棱著翅膀,很快的消失在夜色中……
……
信鴿穿過翻湧的雲層,羽翼割裂海風,最終墜落在英格萊國會大廳的窗台上。
羊皮信卷被侍從顫抖著遞到魯斯特族長的手中。
“三十萬火銃?”
“還有紅衣大炮?”
老魯斯特的鷹鉤鼻幾乎要戳破信紙,枯槁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怎麼可能?
絕對不可能!
他們都沒有研製出火銃,大乾算什麼?
假的!
都是假的!
他猛地將信卷砸向牆壁,鑲著祖母綠的權杖“砰”地一聲,戳穿了波斯地毯:“大乾的野狗也敢勒索魯斯特家族?!哈裡森!調集血帆艦隊,讓那群黃皮猴子見識下什麼叫海上霸主!!!”
“父親!”
長子威廉扯開繡著金雀花的領巾,冷汗順著鬢角滑落,“半個月前黑珍珠號發來密報,說大乾的火銃能百步外穿透鐵甲,現在又有傳言他們造出了‘紅衣大炮’,一炮能轟塌城牆……”
他的喉嚨漸漸發緊。
“咱們的艦隊或許還沒靠岸,就會被炸成碎木片!”
“放屁!”
老魯斯特一腳踹翻青銅地球儀,咆哮聲回蕩在大廳中,“去把皇家煉金師叫來!告訴他們三天內造不出對抗火銃的火炮,就全給我吊死在港口示眾!”
“可大乾隻給三天!”
“我們不算造火炮的時間,就一個趕往大乾的時間都要一個月……”
威廉抓起皺巴巴的條約抄本,指著末尾朱砂畫押的條款,“而且從英格萊運送兩千萬噸精鋼到東海,光是在碼頭裝貨就要十天,更彆說還有三船黑珍珠……”
空氣突然凝滯。
老魯斯特的獨眼死死盯著條約上“超時一日,利息翻倍”的血紅印章,仿佛看見李玄戈齜著白牙嘲諷的臉。
國會廳牆上的曆代族長肖像在燭光裡陰晴不定,先祖們握著權杖的手似乎都在顫抖。
“把地窖裡的那一批聖晶石熔了。”
老魯斯特突然抓起純銀酒壺灌下一大口烈酒,喉結滾動著吞咽屈辱,“通知西海岸所有商船卸貨,用運香料的船艙裝精鋼,告訴船長們,誰敢私藏一粒鋼珠,我就把他女兒的牙齒鑲進船舵!”
威廉踉蹌著後退半步:“那……黑珍珠怎麼辦?王室去年才把采珠權賣給教廷……”
“買!搶!偷!”
老魯斯特的權杖將大理石地板砸出蛛網裂痕,“讓那群神棍的采珠船‘意外沉沒’,反正海底的珍珠又不會長腿跑到教皇的冠冕上!”
他突然神經質地笑起來,渾濁的獨眼裡泛著血絲,“等阿爾帕那個蠢貨回來,我要親手把他塞進紅衣大炮的炮管裡!!!”
“可時間還是不夠……”
“拖延!告訴大乾的那一群王八蛋,最遲一個月,都會將東西送上,但期間,阿爾帕不能有一點點的事,否則彆怪老子無情!”
“是!”
狂風撞開彩繪玻璃窗,帶著鹹味的雨幕潑進大廳。
老魯斯特望著窗外驚濤拍岸的海岸線。
仿佛間……
三十萬火銃的陰影正從東方蔓延而來,像一張逐漸收緊的鐵網,勒得百年望族的咽喉咯吱作響。
……
第三日破曉,天竺海岸線浮起魚肚白。
李玄戈蹲在海邊露營的營帳外啃著烤饢,油星子濺在羊皮信卷上。
萬萬沒想到……
自己那“以訛傳訛”的戰術,居然能夠傳得那麼離譜。
除了三十萬火銃隊,還把紅衣大炮都給整出來了!
如果真的整出來,再放入戰艦上,邊城上,幾乎能夠立於不敗之地!
可惜。
那還是一場持久戰!
公孫明月的劍尖一挑,挑開信上火漆:“英格萊老東西認慫了?”
“認慫?”
李玄戈一把抖開信紙,嗤笑聲響徹礁石灘,“這老賊意圖拖延時間,想一個月後結賬。”
信紙被海風卷向浪尖,驚鴻劍寒光閃過,碎成漫天紙蝶。
公孫明月甩去劍上殘墨:“昨夜了望哨報,七艘黑帆艦貼著暗礁遊弋。”
“垂死掙紮罷了。”
李玄戈舔淨手指的油腥,順手將吃剩的饢塞給竄來的野狗,“傳令火銃營,請阿爾帕少爺看場日出。”
“你又想搞什麼東西?”公孫明月黛眉一蹙,冷冷說道。
李玄戈意味深長的一笑:“晚一點你就知道了。”
晨霧未散時。
三千錦衣衛手持火銃,在海灘列陣。
阿爾帕被鐵鏈拴在狗鏈上,金發糊著血痂,碧眼裡燃著憤怒的火焰:“黃皮猴子!我祖父的艦隊會把你碾成……”
“砰!”
火銃的火藥擦著他的耳畔轟入海麵,炸起了十丈水牆。
李玄戈順勢蹲在炮架上,彈殼更在掌心顛得叮當響:“看見那七個小黑點沒?你說幾槍才能打沉一艘,讓你家老頭子哭得像娃娃?”
“你!!!”
阿爾帕嚇得一哆嗦,癱軟在了地上。
很快。
英格萊的船隻很快靠岸而來,二十箱蓋著魯斯特家徽的密匣送抵營帳。
李玄戈撬開鎖扣,黃金刺眼奪目,正是條約裡麵的首期賠款。
“告訴老魯斯特……”
他踹了腳癱軟在地的使臣,“一個月內若在大乾帝都見不著剩下的東西,本王的炮手可要拿少爺的腦袋練投石了,到時候,紅衣大炮就會前往令國,好好講一講道理!”
使臣:“……”
這小子絕對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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