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並非全無辦法!”
江庭嶽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我在昏迷前隱約聽到伏擊我們的倭寇頭目喊了一句倭語,提到一個名字‘武川’!
“薩摩藩主正是武川,若能抓到薩摩藩的重要人物,或者截獲他們與福王的密信...”
這一點與許琅想的差不多,看來江庭嶽這段時間也想了很多
“這需要時間,更需要機會。”
許琅沉聲道,“福王不會坐等,他或許是在等一個能名正言順除掉我的機會...”
就在這時,狗娃子匆匆跑來,神色有些焦急。
“大當家,小侯爺,文先生那邊宴席快準備好了,就等二位了!”
許琅和江庭嶽對視一眼,暫時壓下心頭的沉重。
無論如何,赤潮島是安全的港灣,眼前這些生死相隨的老兄弟是值得信賴的力量。
赤潮幫大寨的聚義廳內,早已擺開了數十桌豐盛的酒席。
肥美的海魚、大塊的燉肉、新蒸的粟米飯、還有赤潮幫自釀的烈酒“燒海刀子”,香氣四溢。
文先生、狗娃子、吳鐵柱、邢三、杜倫、秦虎、秦玉兒以及赤潮幫各堂口的頭頭腦腦們濟濟一堂,氣氛熱烈。
見到許琅和換上女裝、雖然臉色蒼白卻難掩清麗姿容的江庭嶽一同進來,廳內先是一靜,隨即爆發出更加熱烈的歡呼!
“大當家!”
“小侯爺!”
“開席!開席!”
“......”
文先生端起大海碗,朗聲道:“諸位兄弟,今日雙喜臨門,一喜是大當家歸來,我赤潮幫主主心骨就在;二喜是小侯爺吉人天相,安然無恙!”
“這碗酒,敬大當家!敬小侯爺!敬我赤潮幫蒸蒸日上!”
“敬大當家!敬小侯爺!敬赤潮幫!”
數百條漢子齊聲怒吼,聲震屋瓦,豪氣乾雲!
許琅心中激蕩,亦端起大碗環視眾人:“許某何德何能得諸位兄弟如此厚愛,這碗酒,敬死去的袍澤!敬活著的兄弟!敬這茫茫大海,終將是我赤潮男兒縱橫馳騁之地!乾!”
“乾!!!”
酒碗碰撞,烈酒入喉,如同火燒!
宴席氣氛瞬間達到高潮。
秦虎抱著酒壇挨桌拚酒,吼聲如雷。
吳鐵柱拉著許琅,興奮地比劃著島上新建的幾處機關哨塔和改良的弩機。
邢三和杜倫則低聲向許琅彙報著如今赤潮幫私鹽網絡已遍及沿海數州,雪花鹽供不應求,銀錢流水般湧入,支撐著島上龐大的開銷和武裝。
文先生與江庭嶽低聲交談,似乎在商討著什麼。
這短暫的喧囂與溫情,如同暴風雨前最後的寧靜港灣。
許琅看著這一張張真誠而充滿力量的麵孔,看著這由他親手點燃星火、如今已成燎原之勢的赤潮幫,一股豪情與沉甸甸的責任感油然而生。
福王?東瀛薩摩?朝廷?
想要毀掉這一切,先問問他許琅答不答應!問問他身後這數千赤潮兒郎答不答應!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許琅心係海州城防,更憂心福王動向,雖有不舍,但必須返回。
他向文先生、江庭嶽及眾兄弟鄭重辭行,約定好聯絡暗號。
臨走前,文先生將一卷標注了近期可疑海寇活動區域的海圖交給許琅。
狗娃子駕船,載著許琅趁著夜色返回海州。
海風微涼,吹散了酒意。
許琅站在船頭,望著漸漸遠去的、燈火通明的赤潮島,心中盤算著下一步計劃。
船靠碼頭,已是後半夜。
海州城死寂一片,隻有更夫單調的梆子聲在深巷回蕩。
許琅悄然入城,剛回到黑袍軍駐地附近就見張定方帶著一隊親衛,正沉默地矗立在營門前。
“公爺!”
張定方見到許琅,立刻疾步上前,麵上帶著一絲複雜神色。
“何事?”
許琅心頭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攫住了他。
張定方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地說道:“京都八百裡加急,昨夜陛下於寢宮遇刺,駕崩了!”
“什麼?!”
饒是許琅心誌如鐵,此刻也如遭雷擊,渾身劇震!
永徽帝...竟然死了?!
張定方接下來的話更是讓許琅如墜冰窟,一股滔天的怒火與殺意轟然爆發!
“刺客...是您府上的貼身侍女小娥,已經當場被侍衛格殺!”
“太子已下令封鎖京都,全城搜捕同黨,並昭告天下,稱...稱您是弑君謀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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