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一直都在古城？”
楚紅袖望著眼前的景象，滿眼皆是難以置信，聲音也忍不住微微顫抖。
“你居然就這麼看著姬清歌和九幽衛陷入絕境，怎會如此冷血！”
此時此刻，她又怎會不明白，帝無道一直隱匿在古城的暗處，做那幕後的操縱者。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場驚心動魄的較量裡，真正的狩獵者，根本不是葉淩天與她，而是帝無道。
哪怕事實擺在眼前，楚紅袖依舊難以相信，這完全顛覆了她的認知。
他竟能做到冷眼旁觀九幽衛身死，就連擁有無上仙體的姬清歌命懸一線之時，他仍舊無動於衷。
莫說是她，放眼混元聖宇，哪一個古族道統能容忍仙體這般隕落？
她與葉淩天，已然堅持到了最後一刻，可這場博弈，她們卻輸得一敗塗地。
“冷血？”帝無道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語氣中滿是不屑。
“自古成王敗寇，一將功成萬骨枯。”
“若他們的死能引你們入局，那便是死得其所。”
他神色冰冷，沒有絲毫憐憫，繼續說道，“待日後我淩駕混元之巔，必然會為他們建立巍峨碑坊，讓他們受萬族世代跪拜。”
他未曾強迫九幽衛，若他們不願赴死，魔龍便會挺身而出；若魔龍不願，帝衛亦會前仆後繼。
他帝無道身後，從來不缺那些甘願誓死扞衛他的人。
無論結局如何，生或死，待他帝無道屹立混元巔峰時，身旁必定會有他們的一席之地。
楚紅袖聽聞此言，本就毫無血色的麵龐上，泛起一絲淒涼笑意。
直至此刻，她才徹底明白，他們嚴重低估了帝無道。
回想起屠戮蕭景風、挑撥紫微仙殿與胭脂十三樓針鋒相對，大概率也是他在暗中謀劃。
可她心中仍存疑雲，胭脂十三樓並未涉足天璣仙朝諸事，帝無道為何單單盯上了她們？
思索間，楚紅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她麵色變得蒼白，一字一頓地說：“你的目標是淩天。”
以楚紅袖的聰慧，若帝無道境界再高些，天璣這盤棋，她也不至於輸得如此慘烈。
她並非沒懷疑過帝無道，蕭景風一事，帝無道更是她重點懷疑對象。
可她怎麼也想不到，帝無道的最終目標竟是葉淩天。
來天璣之前，胭脂十三樓曾仔細考察過帝無道。
三年前，他不過是神王巔峰境界，即便後來突破到準聖，乃至聖境，又怎敢對葉淩天圖謀不軌？
可笑的是，她和葉淩天都隻把帝無道當作年輕後輩，壓根沒放在眼裡。
“葉淩天？”
帝無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個號稱聖榜第一的人物，他自然不會放過。
隻可惜，來的不過是葉淩天的分身罷了。
不過，既然已經入局，就彆想逃出他的掌控。
帝無道一步邁出，不再與楚紅袖多費口舌，身形瞬間逼近。
恐怖的神魂之力毫無保留地釋放，如洶湧潮水般，直衝入楚紅袖的識海。
然而，就在下一秒，帝無道的神魂重重撞上一道堅不可摧的壁壘，被死死擋住，難進分毫。
帝無道微微挑眉，便聽到楚紅袖的冷笑傳來：“你以為自己贏了？就憑你的實力，還想探查我的神魂，簡直是白日做夢！”
楚紅袖心裡清楚，帝無道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可她更明白，帝無道不敢貿然取她性命。
一旦她香消玉殞，葉淩天必然會有所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