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天璣秘境一事後，葉淩天便隱隱感覺，他和楚紅袖之間好像有了一層無形的隔閡。
不再像從前那般，依賴於他。
起初他以為是姬清歌的緣故，才讓楚紅袖有了這些變化。
後來，葬魔淵的事務纏身，他滿心都是對帝無道的算計。
便沒把楚紅袖的異常放在心上。
再者，有《太阿涅世典》的作用，讓他對楚紅袖從未產生過懷疑。
可如今回想起來，楚紅袖早已變得讓他都有些陌生。
尤其是此刻，在他審視的目光下，楚紅袖依舊穩如泰山，神情沒有絲毫波動。
葉淩天凝目，周身氣息冷凝，一步一步朝著她走去。
“為什麼？”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壓抑著的憤怒幾乎要破腔而出。
楚紅袖聽聞，玉手微微一頓，緩緩抬眸望向他，：“你的覺悟，比我想象中來得晚了許多。”
聽到這樣的回答，葉淩天的麵容陰沉得可怕，仿佛能滴下墨來，周身氣壓低得讓人喘不過氣。
“你不是紅袖，你是誰？”
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每一個字都裹挾著難以遏製的怒火，身軀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他無法相信，相伴多年的楚紅袖竟會背叛他，更無法置信，有人能掙脫《太阿涅世典》的掌控。
嗡！
就在這時，一股奇異的波動彌漫開來。
楚紅袖的靈魂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牽引，又似有什麼禁錮著她的枷鎖被驟然切斷。
原本清冷自持的麵容上，陡然浮現出一絲迷茫，緊接著，她的麵色迅速變得蒼白如紙。
整個身子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像是被抽去了渾身的力氣。
一幅幅記憶畫麵如潮水般在她腦海中浮現。
“淩天、我……”
她踉蹌著站起身，想要解釋，可喉嚨像是被堵住了，千言萬語哽在喉間，怎麼也說不出來。
痛苦、迷茫、恨意等複雜的情緒在她蒼白的麵龐上交織翻湧。
“滾，你個賤人！”
然而，回應她的，隻有葉淩天憤怒到極致的怒吼。
話音未落，葉淩天猛地抬手，掌心靈力翻湧，直接朝著楚紅袖狠狠拍去。
那架勢，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
楚紅袖還沉浸在失神的狀態中，根本來不及回神，恐怖的靈力裹挾著毀滅氣息撲麵而來。
她毫無防備，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接被葉淩天一掌擊飛出去。
“噗！”鮮血從她口中噴湧，而後重重地砸在後方的岩壁上。
楚紅袖原本蒼白的麵色，此刻愈發慘白如霜，像是深秋枝頭一片搖搖欲墜的枯葉，在狂風中隨時都可能凋零。
她麵若死灰，眼神空洞地望著因憤怒而麵容扭曲的葉淩天。
一滴眼淚，順著她的臉頰緩緩滑落，帶著無儘的哀傷與絕望。
嗡！
魔穀內空間泛起層層漣漪，方才的動靜實在太大，引得穀內不少隱匿的強者顯露身形。
當他們看清眼前的場景，一個個不禁皺起了眉頭，麵露詫異之色。
“少主，這是……？”
長生葉族的護道者滿臉疑惑，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目光在葉淩天和楚紅袖之間來回遊移。
“拿下，這個賤人竟敢背叛我，我要讓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