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無道睨她一眼，對她眼底翻湧的驚惶恍若未覺。
相較沈思瑤，楚紅袖少了一些利己的野心，與不擇手段。
當然，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野心與實力是並存的。
融合了媚九音的沈思瑤，早已將目光投向了更遼闊的天地，絕非隻是混元這片天地。
帝無道緩步逼近，無形威壓如潮水般漫卷而來。
“你知道沈思瑤為何尋上你？”
此言一出，楚紅袖麵色頓時一變。
她早料到，自己與沈思瑤的會麵根本瞞不過帝無道。
“少帝…我…”她想解釋，可在帝無道那攝人的目光注視下，呼吸滯澀，餘下的辯解儘數堵在喉間。
垂眸根本不敢直視帝無道。
即便對方未刻意釋放氣息，那份與生俱來的壓迫感仍如實質般令人戰栗。
帝無道修長指尖挑起她的下顎，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回答我！”
“因為...”楚紅袖呼吸變的急促喘息著，艱難道：“與冷若曦、姬清歌她們相比，我更易掌控。”
“無論是修為還是威望，都不足以讓她忌憚。她需要一個能與她共進退的棋子，更需在少帝身邊有一個自己人。”
帝無道垂眸凝視她眼底翻湧的暗潮，漆黑瞳孔深不見底。“你憑什麼認為，自己能留在本少身邊？”
聞言，楚紅袖眸光黯淡一瞬，輕聲道：“紅袖不敢確定。”
“但在混元聖宇，除北堂姑娘外，無人比我更清楚混元萬族那些秘辛。”
“少帝以如今的威勢與實力一統混元並非難事，可若要平衡萬族，單憑武力遠遠不夠。”
“而且此番思瑤前來，還傳遞了一個訊號。”
“哦？”帝無道唇角勾起森冷弧度，“什麼訊號？”
“少帝的目光已經不在混元。”楚紅袖頓了頓，“這也是她找上我的緣由。”
“她明白，若要尋個能製衡混元萬族之人，除北堂姑娘，我是最佳人選。”
聞言，帝無道鬆開手，並未回應。
他向來清楚楚紅袖的聰慧，這也是留她至今的原因。
確實，論製衡各族，楚紅袖遠比旁人合適至於實力...於他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
望著帝無道轉身的背影，楚紅袖深吸口氣。
麵上卻不見絲毫欣喜，心底反而泛起絲絲酸澀。
有句話她並未說出，被帝無道推至明麵，看似風光無限，卻暗藏殺機。
若他日混元生變，帝無道一定會將她推出去。
所以這個人不會是北堂鳳鳴，而會是她。
這個道理，她懂，沈思瑤懂。
帝無道緩步踱至窗前，月光勾勒出他冷峻的輪廓：“既然你心中透亮，那我便給你一個機會。”
“我欲組建混元帝廷，設立帝閣，此事交由你全權籌備。”
這句話如驚雷在楚紅袖耳畔炸響。
她雖早有預感，卻沒想到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
她強壓下心頭翻湧的情緒，垂首應道：“是，少帝！”
帝無道眸光微斂，混元局勢即將塵埃落定，起源道種也該現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