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程勝就知道,李依依的處境堪憂,她從小就怕血,落在異獸手上……
他不敢再想下去。
幾百顆氣血丹下肚。
再加上心緒波動,血腥氣從腹腔竄上喉頭,李長生忍不住嗆咳起來。
他整個人皮膚通紅,須發無風自動,一絲絲鮮血順著的指縫溢出,滴在地上濺起了血沫子。
“李……李長生,你一定冷靜,氣血暴動,稍有不慎就會爆體而亡,千萬冷靜。”
“軍部的人已經到了,軍犬也到了,隻要有一點蛛絲馬跡就一定能找到的!”
常北鬥嚇了一跳,伸手接過昏迷的孟幻,趕忙出聲穩住李長生的情緒。
生怕他出個什麼意外。
“是,軍犬隻要聞過的味道,就一定能找到人,李先生,你可千萬彆動怒啊!”
影子也跟著出言安撫。
“是啊,隊長,依依的爸媽還在呢,您不能再出事兒了。”
大張哥小聲地提醒道。
這時候,雖然不想這麼說,但是也隻有責任能讓李長生冷靜了。
站在滿地狼藉的走廊上。
牆麵上布滿了爪痕,一灘灘血跡,紅得發黑。
李長生嗓子堵滿了血沫子,呼吸漸漸困難起來。
手邊就是李天他們躺著的病房,他卻有些不敢往裡走。
人從重症監護室出來了。
這是好事。
可他們還是昏迷不醒,甚至就連李依依消失,他們也一無所知……
這麼久不見,都快認不出來了。
兒子兒媳都躺在病床上,臉色蠟黃蠟黃的,身板瘦得厲害,隻剩薄薄一片,感覺被子厚重的,壓得他們都喘不過氣。
不知道依依出事也好,免得他們跟著焦心。
“兒啊……”
李長生幫他們理了理被角,順手抹去臉上的淚痕:“睡夠了,就醒來,太陽曬屁股了。”
比起疼痛,慘痛的現實更能讓人冷靜。
李長生的頭腦漸漸恢複了清醒,起身吐出一口濁氣。
“瘦猴師父,幫我找到吳傑、馮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孟幻的手沒了,還需要一顆回魂丹,幫我找找,她畢竟是女孩子,姚武也重傷了,需要救治。”
李長生一點點穩住心神。
“好,軍犬就在那兒等著呢。”
“這兒就是軍區總醫院,你放心,醫生一定會竭儘全力地救治他們。”
常北鬥嘴角抽了抽。
雖然不滿這個稱呼,但這會兒不是糾結這些細節的時候,也就捏著鼻子認了下來。
“影子,幫我守著我兒子他們,我去捉那個感染者。”
“是。”
影子抽刀站在兩個病床中間,聽話照辦。
眼也不眨地守著,這是李長生交給他的第一個任務。
“我們也一起去。”
大張哥拿著自己的鴛鴦刀,正在細心地擦拭。
“敢對我兄弟下手!我非崩了這兩個叛徒不可。”
張衝也拿回了自己的狙擊槍,正在一顆顆地上子彈。
填裝彈匣。
剛才,杜子騰的人送來了他們的武器。
“好。”
“弄死叛徒。”
李長生點點頭。
找出其中屬於吳傑和馮鮑的武器。
軍部的武者立刻牽著軍犬過來。
軍犬嗅聞過吳傑的刀後,朝著地上的一灘血狂吠。
眾人視線聚集。
李長生彎下腰,翻開在手術室門前長椅,在椅子底下,不起眼的角落裡,找到了一根拇指。
指甲蓋又寬又扁,還帶了個黑褐色的扳指。
“這戒指,是吳傑的!”
“大拇指?他死了?被吃了?還是出什麼事兒了!”
張衝一眼就認出來了。
“可惜姚武和孟幻受傷太重,都昏過去了,不然就能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馮鮑呢?快,讓它聞聞這個短斧。”
張衝急急地端起馮鮑的武器。
軍犬聞過之後,順著氣味跑到了醫院手術室牆上的大洞上。
對著這個方向不停地狂吠。
“那個感染者劫持的不止一個?”
“肚子疼的人一直守在這兒,消息一般不會出錯啊……”
常北鬥有些疑惑。
還以為是杜子騰的人看錯了。
就在這時。
突然空中傳來了的一陣異常的能量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