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暴雨如注。
陰沉的天空與濃稠的雨霧交織在一起,將整個世界都塗抹成了一片單調的灰白。
譚夢秋手攥著一條毛巾,一下一下地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水珠順著發梢滾落,濺濕了腳下的地麵。
她目光如冰刀般直直刺向青月,寒聲質問道:“我是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你要是把克蘭西請來,咱倆就翻臉?”
“我還不是擔心你嗎?”
青月受不了這種目光,既氣憤又委屈地開口說道:“昨天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都被那隻鬼給殺了。”
“你要是靠譜一點,我能找克蘭西來辦事嗎?”
青月的話如一把尖刀深深地插入了譚夢秋的心。
“那好。”
她對青月低聲說:“咱倆絕交。”
青月臉上表情瞬間凝固,她手足無措地愣在原地。
撂下狠話,譚夢秋又扭頭看向在一旁克蘭西,語氣強硬不容置疑:“這隻鬼是我的,你彆多管閒事。”
“這事青月小姐怎麼說?”
正在跳大神的克蘭西停下了詭異的舞步,他歪著頭,目光投向青月,征詢她的意見
青月心裡鬱悶,臉上卻不見波瀾。
“讓她來吧。”
她點點頭輕聲說。
青月對譚夢秋抱有些許愧疚,況且克蘭西這個專業人士就在一旁看著,讓她試試也無妨。
克蘭西悻悻收手,雙手抱在胸前,退到一旁
對此,譚夢秋冷哼一聲,絲毫不領青月的情,扭頭自顧自地忙活起來。
她從帶來的東西中,翻出幾根香燭,見克蘭西擺好了法壇,便直接鳩占鵲巢,把神像前的三柱香換成了粗大的香燭。
“維尼店裡的醒神燭,可以平心靜氣,穩固心神。”
克蘭西站在一旁,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開口評價道:“東西是不錯,可惜啊,你用錯了地兒。”
“要你多嘴?”
譚夢秋惡聲惡氣地嗆道。
克蘭西輕輕搖了搖頭,臉上擺出一副無奈的神情:“咱們怎麼說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這麼久沒見,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說句話?非得這麼夾槍帶棒的?”
“隻是老朋友嗎?”
譚夢秋用餘光瞄了一眼青月:“當著她的麵,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你不敢說嗎?”
“你......”
克蘭西一下哽住了。
他還想追求青月,一旦對方知道自己是有婦之夫,這件事就徹底沒了希望。
他同樣瞥了一眼青月,見她根本不在意,這才鬆了口氣。
“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克蘭西立刻轉移話題,他仔細打量著譚夢秋的布置,不緊不慢地說道,“隻是沒想到,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你的本事還是這麼蹩腳,看來離了我,你還真是什麼事也辦不成......”
譚夢秋深吸一口氣,強壓下了心頭的怒火,她攥緊了拳頭:“我的事,不用你管!”
說完,她準備了一會。
隨後有些緊張地用音箱放起了大悲咒。
“噗!”這拙劣的手段讓克蘭西忍不住笑了出來了:“你是想把那隻惡鬼給笑死嗎?”
譚夢秋怒目而視,他也滿不在乎地對視了回去,把譚夢秋氣得七竅生煙。
直到青月投來不滿的目光,克蘭西才不再作妖。
大悲咒肅穆莊嚴的聲音在屋內響徹許久,就在譚夢秋以為這招不起作用,有些沮喪的時候。
“咚咚咚!”
一陣急促而暴躁的敲門聲驟然響起。
三人目光瞬間彙聚門口。
成了!
譚夢秋心裡一喜,剛抬腿要去開門,卻又立馬止住了腳步。
昨晚那驚悚的一幕如閃電般劃過腦海,她心中湧起一股難以抑製的懼意。
她扭過頭看向克蘭西,臉上又恢複了那副冷冰冰的神情,語氣淡漠地說道。
“你去開門。”
“喲,某人不是不要我管嗎?”克蘭西克剛張開嘴,準備好好嘲諷一番。
坐在沙發上一直默不作聲的青月就冷冷地開口:“克蘭西,你去開門。”
說完,她抬眼看向譚夢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