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不想見我?”
秦月站在g1宿舍樓冰冷堅硬的金屬門框旁,初秋微涼的夜風穿透薄薄的外套,卻遠不及心底蔓延的涼意。
在怪我當初不辭而彆嗎......
這個念頭像藤蔓一樣纏繞上來,勒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秦月緊握著項鏈吊墜的手心微微出汗,冰涼的金屬也無法驅散那份患得患失的茫然。
她設想過無數種重逢的場景,唯獨沒有這種。
滿懷期待而來。
卻被無形的沉默拒之門外。
“月月!”
一個刻意壓低卻依舊活潑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秦月猛地回頭。
隻見譚夢秋、阿拉貝拉和阿蘭娜三人正從宿舍樓側麵綠化帶的陰影裡鑽出來。
譚夢秋手裡還拿著一個巨大的粉紅色,嘴角沾著糖絲,阿拉貝拉則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阿蘭娜臉上帶著溫和的關切。
“你們怎麼來了?”
秦月的聲音悶在口罩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鼻音。
“廢話,當然是跟著你啊!”
譚夢秋三兩步蹦過來,把塞到阿拉貝拉手裡,湊到秦月麵前,大眼睛裡滿是八卦。
“怎麼樣怎麼樣?見到他沒?是不是橙子?有沒有抱頭痛哭互訴衷腸?”
阿拉貝拉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說:“看這架勢,就知道沒戲。人家大概沒把你當回事吧,大小姐?”
“貝拉!”
阿蘭娜輕輕推了她一下,然後柔聲對秦月說:“彆急,月月。可能他正好不在寢室?或者......臨時有什麼事耽擱了?”
秦月垂下眼睫,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失落感幾乎要溢出來。
“我讓人上去叫了,但一直沒下來,也許......夢秋你查錯了?”
“不可能!”
譚夢秋斬釘截鐵:“克拉克·艾爾這麼傻逼的名字,整個李氏醫學院新生裡就這一個!而且專業也對得上......”
她看著秦月失魂落魄的樣子,豪氣地一拍胸脯,“安啦安啦!多大點事!不就是沒堵到人嘛!明天!明天就開班會了!”
“咱們臨床義體修複與神經接駁專業,總共就那麼幾個班,他還能跑了不成?到時候全班同學都在,眾目睽睽之下,我看他往哪躲!到時候......”
她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知道了!”
阿拉貝拉也點點頭,難得正經了一點:“就是,急什麼。”
“明天班會他總得出現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阿蘭娜挽住秦月的胳膊:“是啊月月,我們先回去吧,外麵有點冷了,而且宿舍門禁快到了!”
朋友們的安慰讓秦月心裡稍微好受了一點。
她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嗯,回去吧。”
“走走走,我知道一條近路,繞過大操場,能快幾分鐘!”譚夢秋立刻化身領路人,拉著秦月就走。
阿拉貝拉和阿蘭娜緊隨其後。
四個女孩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通往f2宿舍樓的幽暗小徑上。
與此同時。
在f2宿舍樓外那片被透明溫室籠罩的玫瑰培育區附近,呂誠背靠著一棵枝乾虯結的老樹樹乾,身影幾乎融在夜色裡。
他手裡捏著那枚剛買來的【星塵藍調】,深紅花瓣邊緣的幽藍光澤在遠處路燈的映照下顯得有些黯淡。
“還送花呢......”
呂誠低聲自語,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柔韌的花莖。
他本想給重逢一個順其自然的開場,結果卻連人都沒等到。
那份刻意壓製神念帶來的執著。
在此刻顯得有點可笑。
就在這時。
口袋裡的通訊器震動起來,打破了沉寂。
是室友楊斌的號碼。
他接通。
“喂,王冰?你......還在外麵嗎?”楊斌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宿舍樓門禁還有不到十分鐘就關了!管理員已經在查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