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台喧鬨的聲音仿佛瞬間遠去,隻剩下這令人窒息的忙音在她耳邊回響。
她握著通訊器的手指微微發白。
“還是沒人接?”
阿拉貝拉皺眉:“你們中午不是還一起吃飯嗎?怎麼現在人不見了?”
“這家夥!關鍵時候掉鏈子!”譚夢秋氣得咬牙切齒。
阿蘭娜擔憂地看著秦月瞬間蒼白的臉色:“月月……”
秦月緩緩放下通訊器,屏幕的光映著她失神的眼睛。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她淹沒。
排練時的默契,他毫不猶豫的應允,他專注的眼神,還有這幾天琴房裡流淌的溫暖……那些畫麵此刻都變成了尖銳的諷刺。
“他果然還是不在乎……”
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她心底響起,帶著難以置信的痛楚和自嘲。
“又在耍我?”
被當眾放鴿子的羞恥感如同火焰般灼燒著她的臉頰和耳根。
她能想象到,當報幕聲響起,聚光燈打亮,隻有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台上時,台下會是怎樣的嘩然和竊笑。
那些關於校花被無名小卒戲弄的流言會像野火一樣蔓延。
她秦月,何曾受過這樣的羞辱?
委屈像藤蔓一樣纏繞住心臟,勒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導員!時間快到了!王冰還沒來,這可怎麼辦啊?”一個負責催場的同學跑過來。
導員急得團團轉,看著秦月慘白的臉,又急又氣又心疼:“秦月同學,你看這……要不……要不咱們這個節目就……取消吧?我去跟主持人說……”
取消?
秦月猛地抬起頭。
取消就意味著認輸,意味著她真的被那個家夥徹底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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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強烈的、混雜著憤怒、不甘和被背叛感的倔強猛地衝上頭頂,壓倒了所有的委屈和羞恥。
“不!”
秦月的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
她挺直了脊背,眼中最後一絲脆弱被冰冷取代。
“不用取消。”
她看向導員,目光銳利得驚人:“我一個人唱。”
“什麼?!”
導員和周圍所有人都驚呆了。
“月月!你瘋了?那首歌是男女對唱,你怎麼一個人……”譚夢秋失聲叫道。
“是啊,臨時改根本來不及!”阿拉貝拉也急了。
“我說了,我一個人唱!”
秦月的聲音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她不再看任何人,轉身大步走向候場區更靠近舞台的位置,隻留下一個挺直而孤傲的背影。
她要用自己的聲音,撕碎這份難堪。
哪怕獨自站在聚光燈下,被嘲笑,被質疑,她也要唱完。
不是為了證明給誰看。
而是為了告訴自己,她秦月,不是可以輕易戲弄和拋棄的!
導員張了張嘴,看著秦月決絕的背影,最終頹然地歎了口氣,無奈地對催場同學揮揮手:“去……去跟主持人說,節目照常,但……形式有變,隻有秦月同學獨唱。”
後台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隻剩下遠處禮堂傳來的模糊喧鬨。
秦月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時,眼中已是一片冰封的湖麵,所有的情緒都被強行凍結在深處。
她等待著那束將她徹底暴露在審視目光下的聚光燈,等待著獨自麵對那預料之中的嘩然與竊笑。
前台主持人洪亮的報幕聲越來越近:
“……下麵,請欣賞由臨床義體修複與神經接駁專業新生帶來的歌曲,《ireayanttostayatrhou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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