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秦月和譚夢秋送回李氏醫學院後,呂誠的身影便自喧鬨的校園中悄然淡去。
下一刻。
他已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淮安總部大廈深處的尖端實驗室門前。
虹膜、聲紋、指紋三重驗證通過。
厚重的合金門滑開,露出內部廣闊的空間。
實驗室裡彌漫著微弱的臭氧味以及某種高頻能量場特有的嗡鳴。
場地中央。
一個圓柱形的透明隔離艙靜靜矗立。
柔和的白光從頂部投下,照亮了懸浮在艙內的那件造物。
那是一個造型極簡的暗色金屬手環。
手環表麵並不光滑。
而是覆蓋著一種肉眼難以察覺的細微鱗狀結構,如同某種活物的皮膚,在光線下流淌著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線的深邃暗芒。
實驗室一側。
全息屏幕上正以驚人的速度刷新著無數複雜的數據和分子結構模擬圖。
幾名技術人員正緊張地操作著控製台,額角滲著細密的汗珠。
而站在他們中間。
主導著這一切的,是一位頭發花白,身形清瘦的老者。
李振聲教授。
李氏家族碩果僅存的幾位真正專注於學術、遠離權力傾軋的頂尖學者之一。
浮島生物材料學與納米工程學當之無愧的泰鬥。
淮安整合了李氏的技術遺產和那些特殊材料後,就雄心勃勃地啟動了這項終極單兵裝備計劃。
然而。
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那些奇異金屬材料,其原子結構穩定性與能量親和度遠超現有認知。
浮島現有的納米編程技術、能量導流理論,在這些材料麵前顯得如此拙劣和落後。
融合、塑形、能量回路蝕刻......
每一個環節都遭遇了無法想象的技術壁壘。
項目一度陷入僵局。
甚至麵臨徹底失敗的風險。
最終。
在呂誠的推薦下。
淮安還是請來了這位早已不過問家族事務、醉心於學術的李振聲教授。
李振聲並未帶來什麼驚天動地的全新理論。
他隻是以一種近乎苛刻的嚴謹和遠超時代的洞察力,重新審視那些被視作不可能逾越的障礙。
他修正了關鍵的結構模型。
提出了一種基於生物神經元網絡靈感的全新算法。
甚至親自設計了一套利用呂誠自身血液細胞作為生物模板,來誘導特殊材料進行自適應重構的大膽方案。
正是這些看似微調,卻直指核心的改動。
硬生生在一片技術荒漠中,開辟出了一條可行的道路。
也讓已然風雨飄搖的李氏,憑借這份功績,在新秩序中贏得了一絲寶貴的喘息之機。
此刻。
李振聲正全神貫注地盯著屏幕上一段能量傳導模擬序列。
他的眼神熾熱。
完全沉浸在那精妙絕倫的技術世界裡,甚至沒有注意到呂誠的到來。
呂誠沒有打擾他。
隻是靜靜地看著,等待著。
直到那段複雜的模擬運行完畢,屏幕上的數據趨於穩定,李振聲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抬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