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結束。
光頭壯漢如同虛脫了一般,差點沒拿穩通訊器。
他雙手顫抖著,恭恭敬敬地將通訊器遞還給呂誠,眼神裡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和敬畏。
緊接著。
在周圍零星路人驚訝的目光中,這身高體壯、滿臉凶相的光頭竟噗通一聲,直接跪倒在了呂誠麵前的濕滑地磚上。
“王……王先生!對不起!是我們有眼無珠!冒犯了您!求您高抬貴手,饒了我們這條賤命吧!”他一邊說,一邊用力磕頭,額頭撞在地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身後的小弟們雖然不明所以。
但看到老大都嚇成這副模樣,也紛紛慌了神,不知所措地跟著彎腰鞠躬,氣氛瞬間從之前的劍拔弩張變得詭異無比。
呂誠接回通訊器,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光頭壯漢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閃過決絕和恐懼交織的神色。
他猛地爬起來,從旁邊一個小弟手裡奪過那把明晃晃的砍刀,一咬牙,高高舉起,就要朝著自己的左臂狠狠砍下!
“大祭司吩咐了……要我自斷一臂謝罪!”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既是給自己壯膽,也是向呂誠表明他絕對服從的態度。
周圍響起幾聲低低的驚呼。
然而,砍刀並未落下。
呂誠不知何時已經伸出手,兩根手指隨意地搭在了刀刃側麵,那勢大力沉的一劈竟被他輕描淡寫地定格在半空中,紋絲不動。
光頭壯漢憋紅了臉,用儘了全力,砍刀卻如同焊死了一般,無法再下落分毫。
他驚駭地看著呂誠的手指。
“今天心情還不錯。”
呂誠淡淡開口,鬆開了手指:“不想見血,臟了地方。”
光頭壯漢聞言,如蒙大赦,但隨即又陷入惶恐:“可是……大祭司的命令……”
“找個沒人的小巷子。”
呂誠打斷他,語氣不容置疑:“自己處理乾淨。彆在這裡礙眼,影響其他人。”
光頭壯漢瞬間明白了意思,感激涕零地連連磕頭:“多謝王先生!多謝王先生開恩!我們這就滾!這就去找地方!”
他慌忙爬起來,也顧不上擦額頭的血和冷汗,對著小弟們低聲吼道:“還愣著乾什麼!快走!”
一行人如同喪家之犬,倉皇失措地擠開圍觀的人群,朝著商場外圍偏僻的巷弄方向狼狽逃去。
哪裡還有半分之前的囂張氣焰。
周圍零星的路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竊竊私語聲低低響起。
“那……那不是巫毒教的人嗎?居然跪下了?”
“這年輕人什麼來頭?一個電話就……”
“沒聽說中心城有哪位姓王的大人物啊……難道是哪個大家族的子弟?”
“看著不像啊,氣質太普通了……”
“普通?你管這叫普通?”
他們看向呂誠的眼神充滿了驚疑、敬畏和強烈的好奇,紛紛猜測著這個看似平凡的年輕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呂誠對周圍的議論充耳不聞,仿佛隻是隨手拍走了一隻蒼蠅。
他側頭看了一眼那家奢侈品店。
秦月和譚夢秋還在興致勃勃地對比著兩條圍巾,顯然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
他身形微微一晃,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原地,隻留下滿地昂貴的購物袋和一群麵麵相覷、驚魂未定的路人。
......
李氏醫學院,男生宿舍區。
周承軒獨自待在裝修奢華的單人寢室裡,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牆壁上的電子鏢盤,中心位置貼著一張偷拍的王冰的照片,上麵已經密密麻麻釘了七八支飛鏢。
尤其額頭和心臟位置格外集中。
“王冰……王冰!”
周承軒低聲咒罵著,又是一支飛鏢狠狠甩出,擦著照片的耳邊釘入鏢盤。
他知道王冰能打,遠超普通學生。
上次幫學生會那幫蠢貨收債的事早已傳開,讓王冰在學校裡莫名有了一種不好惹的名聲。
正因如此。
他這次才特地繞開了學校裡的關係,花大價錢請了巫毒教的人出手。
巫毒教自從喚醒儀式之後便憑借功績如日中天。
在他看來。
就算王冰再能打,難道還敢跟如今的巫毒教叫板?
嚇也能嚇死他!
想到王冰被嚇得屁滾尿流,不得不放棄去磐石要塞,甚至主動遠離秦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