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但這種特殊的力量，或許就是改變世界走向的關鍵。”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
李維斯立刻接口，手腕上的通訊器已經亮起：“我這就聯係大衛·戴，他的【半島鐵盒】可以進行超遠距離精準傳送。”
“應該能儘快送我們去南極，與瑪利亞當麵商議借用古騰堡聖經之事。”
“商量？”
梅格重複了這個詞，語氣冷淡：“商量意味著存在被拒絕的可能，而時間，是我們最奢侈不起的東西。”
“瑪利亞將南極之心視為新美國存續的根基，將聖經視為與神對話的憑證，她絕不會輕易將其交給外人。”
“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
眾人一愣。
盧成禮沉聲道：“那你的辦法是？”
梅格沒有直接回答。
她再次轉向，目光仿佛穿透了時空，牢牢鎖定在地球最南端的那片冰封大陸。
銀色機械狂潮已然跨越了汪洋與風暴。
攀上了南極州無垠的冰原。
新美國對於瑪利亞來說，同樣是母親懷中的孩子，是她最珍視的東西。
隻有這個。
能讓她毫不猶豫地按照自己的意願，向神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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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極，新美國。
希望城咖啡館的窗戶玻璃，因為遠處傳來的嗡鳴而輕微震顫著。
窗台上那盆依靠地熱燈和生物技術培育出開著淡紫色小花的南極苔蘚，花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蜷縮、枯萎。
瑪利亞坐在靠窗的老位置。
麵前的熱可可早已失去溫度，凝固出一層薄薄的脂膜。
年逾百歲的她看起來依舊如同十六七歲的少女，肌膚白皙得近乎透明，與窗外永恒的冰雪世界相得益彰。
隻是那雙沉澱了百年歲月的碧藍眼眸，此刻卻映照著一幅她從未想象過的景象。
不再是一望無際的冰原和偶爾掠過的極地風暴。
而是銀色。
一種足以吞噬一切的銀色。
如同真正的海嘯，從冰原的邊緣無聲無息漫湧而來。
她親眼看到遠方一座用於地質勘探的合金哨塔，在被那銀色浪潮觸及的瞬間，就被迅速分解，成為銀色的一部分。
連一絲殘骸都未曾留下。
希望城的警報早已拉響，淒厲的聲音刺破長空。
街道上是慌亂奔跑的人群。
士兵們聲嘶力竭地試圖維持秩序，能量武器零星地射向遠方的銀潮。
卻如同泥牛入海。
隻能激起微不足道的漣漪，旋即被更大的銀色浪頭吞沒。
這不是海獸，不是天災。
甚至不是她認知中的任何一種敵人。
“那到底是什麼......”
瑪利亞喃喃自語，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冰冷的杯壁。
她體內那顆南極之心正傳來一陣陣不安的悸動，仿佛感受到了某種存在所帶來的威脅。
新美國傾儘百年心血，才在這片生命禁區建立起的脆弱文明。
但在這銀色狂潮麵前，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按照這個速度。
根本不需要一天，或許隻要幾個小時。
希望城。
乃至整個新美國，都將從地圖上被徹底抹去。
南極州總麵積約1424.5萬平方公裡，完全吞噬這片土地，梅格最多也隻需要一天時間。
而隻有60萬平方公裡的浮島。
她說十天。
已是手下留情，給足了呂誠時間應對。
就在這時。
她麵前的咖啡館桌麵，流光迅速凝聚，編織成一個小女孩的全息影像。
梅格穿著白色的連衣裙，電子眼平靜地注視著瑪利亞。
“下午好，瑪利亞女士。”
梅格的聲音直接響起，清晰而冷靜：“我想與你做個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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