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瓦爾,你是因為什麼來到的日本?”
研究所內隻有他一個外國人,由不得呂誠不好奇。
對於呂誠的問題,達瓦爾臉上表情一滯,隨後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
呂誠對於這個回答有些意外。
達瓦爾點點頭,語氣茫然:“嗯。我之前失憶過,醒來時什麼都不記得,隻知道自己叫達瓦爾·洛林,是緣把我撿回家裡去的。”
“把一個男人撿回家裡?”
呂誠有些驚訝。
他透過後視鏡瞥了雪代緣一眼:“你當他是小貓小狗嗎?什麼東西都往家裡帶?”
“我當時把他撿回家,是有原因的。”
雪代緣抿了抿嘴唇解釋道。
呂誠看得出達瓦爾喜歡她,於是半開玩笑問道:“你對達瓦爾一見鐘情?”
“才沒有!”
雪代緣立刻反駁,臉頰卻微微泛紅。
她飛快地瞥了一眼身旁的達瓦爾,聲音低了些:“呂顧問,你應該知道吧?我們雪代家,是陰陽師世家。”
呂誠點頭。
陳霄準備的資料確實提及了這一點。
雪代家族在日本神秘側地位尊崇,以駕馭式神聞名。
“身為雪代家族的成員,理所應當擁有契約式神的能力。”雪代緣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但我......是個例外。”
她頓了頓,似乎陷入了回憶。
“在很小的時候,就被家族供養的產靈神賜予了有子石。”
雪代緣靠著車窗,望著東京的夜景說道:“有子石裡麵便是式神,對於家族的傳人來說,在這個年齡就能通感有子石,是天賦異稟的表現。”
“那時候,所有人都誇讚我,說我是雪代家未來的希望。”
她的語氣漸漸低沉下去:“可是,直到高中,我都沒能成功從有子石中契約式神。”
“周圍的風言風語越來越多……以前所有的讚譽,都變成了質疑和憐憫。他們說我是空有感知力的廢物,是雪代家的恥辱。”
達瓦爾見雪代緣神色低落,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握緊。
“緣,彆說了。”
雪代緣卻搖了搖頭,目光望著窗外流過的霓虹:“沒關係,都過去了。”
她繼續道:“那時候,我隻是個承受不住壓力的高中生。覺得既然無法滿足家族的期望,活著也隻是恥辱。”
“所以,在一個晚上,我跑到了東京灣,打算結束一切。”
車廂內的空氣仿佛凝滯了,隻有引擎低沉的運行聲作為背景。
“就在我準備跳下去的時候......”
雪代緣的語調微微揚起:“我看見不遠處的海麵上飄著一個人,一個脫得光溜溜的男人。”
她微微笑了笑,瞥了一眼神色不太自然的達瓦爾。
“當時他全身都是大規模燒傷的痕跡,體無完膚。”雪代緣描述著當時的場景:“正巧那時候,鬼怪【不知火】在東京灣鬨得很凶,時常襲擊漁船和落單的人。”
“我以為是哪位陰陽師前輩在討伐【不知火】時受了重傷,被燒成那樣……”
“我心想,能在【不知火】手下活下來,他一定非常強大。如果我救了他,或許他能教我家族之外,契約式神的辦法。”
“就是這樣……”
雪代緣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達瓦爾,嘴角勾起笑意:“抱著這種可笑的目的,我把這個來曆不明的男人,從海裡拖了上來,帶回了家裡照顧。”
呂誠恍然。
原來是這樣......
他透過後視鏡看向後座並肩而坐的兩人,追問道:“那達瓦爾教你該如何契約式神了嗎?”
“他才不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