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招。
……
王誌國攻勢越來越猛,可即便他使出渾身解數,十招過完,他依舊沒碰到沈望川一下。
最終被沈望川一個過肩摔重重撂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沈望川甚至連汗都沒出,王誌國這才驚覺,對方的速度、力量、反應,都遠遠超出他的認知。
“服了嗎?”
沈望川踩住他的肩膀,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裡沒了剛才的怒火,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的軍功章,是在前線跟敵人真刀真槍拚出來的,是在訓練場上一天摔幾十次練出來的,不是靠誰拍馬屁捧出來的!”
沈望川伸手把王誌國拽起來,看著他狼狽的樣子,語氣沉了沉:“王副營長,軍人的脊梁骨,該是直的。被家裡的爛事壓彎了腰,被女人的眼淚泡軟了骨頭,那就不配穿這身軍裝。”
王誌國搖搖晃晃地站在原地,臉上身上全是沙土和汗水,嘴角還帶著血。
卻挺直了脊背,對著沈望川敬了個標準的軍禮,“沈團長,我服了。”
這一刻,他是真的服了。
不僅是他服了,場外圍觀的戰士們也都心服口服。
這兩年沈望川幾乎一年升一級,軍區裡關於他的流言就沒斷過。
不少人都暗地裡議論,說他是沾了蘇首長的光,靠著首長的關係才能升得這麼快。
王誌國以前也是這麼想的。
可今天這一場,徹底改變了他的看法。
要知道,王誌國在軍中實力算是拔尖的,曾在全軍比武中拿過前十的好成績。
可就是這樣,他在沈望川手下竟然連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這實力差距,簡直令人心驚。
戰士們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羞愧。
在前線,在訓練場,軍銜從來都是靠真本事拚出來的。
他們之前那些小心思,現在想來真是可笑至極。
沈望川看著王誌國,緩緩抬手回禮,沒再多說一個字,轉身大步走出了訓練場。
王誌國拖著滿身傷痕回到家時,趙美豔正坐在炕沿上哭。
“誌國!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沈家人打的?他們也太欺負人了!”
她撲上來想碰他的傷口,卻被王誌國避開,“不管他們的事。”
“怎麼不關他們的事?”趙美豔哭得更凶了,“肯定是為了他媽和他妹妹的事!沈家這是把怨氣全撒在你身上了!他們是不是打定主意不放過我媽和我妹了?要是她們真有個三長兩短,我……我也不活了!”
她說著就往牆上撞,被王誌國一把拽住。
“你非要這樣?”
“我不這樣能怎麼辦?”趙美豔掙開他的手,死死盯著他,“那是我親媽和親妹!你就眼睜睜看著她們被槍斃?王誌國,你要是不把她們撈出來,我現在就死在你麵前!”
王誌國被她哭得耳膜發疼,麻木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
為了那兩個蛇蠍心腸的親人,她能不顧他的前途,不顧兩個兒子的將來,甚至拿死來逼他。
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升起,他忽然覺得這日子過得像場笑話。
“你確定嗎?”王誌國緩緩開口,眼神裡再無半分溫度,“要我拿前途去保她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