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也是上車後,才驚訝地發現其中一人竟是楚驚秋。
三人全程沒有交流,秦斌和楚驚秋坐在隔著一個車廂的座位上,看似與宋嘉毫無關聯。
三天後的下午,火車安全抵達羊城。
宋嘉拎著簡單的行李走出車站,根據信中的提示,她需要獨自前往紅港碼頭,那裡會有人接應她去港城。
她站在路邊,眼角的餘光瞥見不遠處的秦斌和楚驚秋。
兩人喬裝過,站姿和走路姿勢都刻意模仿著普通百姓,此時,就跟普通夫妻沒什麼區彆。
宋嘉收回目光,攔了輛“三腳雞”前往目的地。
秦斌也攔了一輛三腳雞,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
紅港碼頭比宋嘉想象的更雜亂。
岸邊堆著成山的貨箱,魚腥氣混著柴油味撲麵而來,穿粗布短打的搬運工扛著貨物穿梭其間,遠處幾艘客船正鳴著笛準備離岸。
她按照信裡的描述,在碼頭西側找到一間掛著“順安雜貨”木牌的小屋。
屋門虛掩著,一個留著寸頭的男人正坐在門檻上抽煙。
宋嘉走近,低聲問道,“老板,有陳年的普洱嗎?我爺喜歡這口。”
“普洱沒有,隻有龍井。”男人吐出一口煙圈,眯著眼打量她:“哪來的?”
“京市。”宋嘉鎮定地回答,“來接我父親。”
男人掐滅煙頭,轉身進了倉庫。
宋嘉趁機遠遠地和楚驚秋交換了一個眼神。
片刻後,男人走出來,朝她揚了揚下巴:“跟我來。”
宋嘉跟著他走出矮房,繞到碼頭背麵,一艘漆成藍色的客船正泊在岸邊。
男人示意她上跳板,自己則跟在後麵。
遠處的秦斌和楚驚秋見狀,立即買了船票跟上。
他們剛踩上船板,引擎就發出轟鳴,纜繩被解開,客船緩緩駛離碼頭。
秦斌和楚驚秋裝作看風景,在船艙裡慢慢踱步。
這船不算大,上下兩層,底層是統艙,擺著幾十張硬木長椅,乘客多是偷渡去港的打工仔和探親者。
上層是幾個隔開的小艙,掛著藍色的布簾。
兩人從底層找到上層,甚至借口找廁所查看了船員休息室,卻始終沒見到宋嘉的身影。
“不對勁。”楚驚秋和秦斌對視一眼,“宋醫生不在船上!”
宋嘉確實不在船上。
她剛踏上船,就被兩個壯漢捂住了嘴鼻,緊接著一個麻袋套了下來,人就這麼被拖下了船。
宋嘉下意識想反抗,可一想到父親還在他們手裡,隻能硬生生忍住身體的不適,任由對方隨意擺布。
她被粗魯地塞進一輛車裡,隨著車身顛簸,宋嘉能斷定這應該是輛貨車。
車子發動後,前排兩個男人用日語交談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過來。
宋嘉默默計算著時間,大約兩小時後,車子終於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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