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柔和的月光透過輕薄的窗簾,灑在臥室的木地板上,像是鋪上了一層銀霜。陸離靜靜地坐在床邊,雙腿蜷縮,下巴輕抵在膝蓋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窗外那輪滿月,思緒卻早已飄遠。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揪著床單的一角,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顯示出她內心的極度不安。
最近發生的事情,如同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那些秘密,像藤蔓一般在她心裡瘋狂生長,纏繞得她快要窒息。
她知道,自己必須做點什麼,必須給自己提前留好後路,這不是為了逃避,她隻是想能一直陪在他身邊,她不能失去他。
不知過了多久,陸離聽到了熟悉的鑰匙開門聲,她猛地回過神來,慌亂地整理了一下頭發和衣服,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
華花池走進臥室,看到陸離坐在床邊發呆,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輕聲問道:“怎麼還沒睡?在想什麼呢?說來聽聽。”
陸離抬起頭,看著華花池,嘴角扯出一個略顯牽強的笑容,說道:“沒什麼,就是睡不著,在等你呢。”
“等我?有什麼事情嗎?”說著,她站起身,走到華花池身邊,幫他接過外套,掛在衣架上。
華花池順勢將她摟進懷裡,在她額頭輕輕一吻,陸離的身體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放鬆下來,任由他抱著。
兩人坐在床邊,華花池開始講述著今天工作上的趣事,時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
陸離佯裝認真地聽著,不時配合著笑幾聲,可她的心思卻全然不在這上麵。
她的腦海裡不斷盤旋著那個問題,那個她糾結了許久,不知該如何開口的問題。
終於,她鼓起勇氣,輕輕地掙脫開華花池的懷抱,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放在身前,微微低著頭,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老公,我……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華花池察覺到她的異樣,收起笑容,關切地看著她,問道:“怎麼了?什麼問題,你說吧。”
陸離抬起頭,眼睛直視著華花池,眼神中滿是忐忑與不安,她咬了咬嘴唇,一字一頓地問道:“老公,假如有一天,我做了一件不可饒恕的事情,你可以原諒我嗎?”
華花池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他皺了皺眉頭,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下意識地反問道:“不可饒恕的事情?什麼事情啊?你彆嚇我,你怎麼突然問這個?”陸離避開他的目光,低下頭,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說道:“我……我就是隨便問問,你先彆管什麼事情,你就說,能不能原諒我?”
華花池看著她緊張的模樣,心中的疑惑更甚,但還是溫柔地握住她的手,認真地說道:“傻丫頭,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怎麼回答你呢?不過,隻要不是什麼觸犯原則底線的事情,我想我都會原諒你的。畢竟,我愛你,我不想因為一些事情就失去你。”
陸離聽到他的回答,心中並沒有感到多少寬慰,反而更加沉重了。
她知道,自己即將要做的事情,很可能就是他所說的觸犯原則底線的事情。
她輕輕地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走到窗邊,背對著華花池,望著窗外的夜色,眼眶漸漸濕潤。
她在心裡默默地想:“老公,對不起,我真的不想欺騙你,可是我沒有辦法,我不能讓你受到傷害。希望你以後能理解我,原諒我……”
華花池看著陸離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後,從背後輕輕地抱住她,說道:“寶貝,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你彆一個人扛著,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跟我說,我們一起麵對,好嗎?”陸離的身體在他懷裡微微顫抖,她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不讓眼淚掉下來,說道:“我沒事,真的,你彆多想了。可能是最近壓力有點大,所以才胡思亂想的。”
華花池雖然不太相信她的話,但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他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發,說道:“好吧,要是你有什麼心事,一定要跟我說。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的。”陸離微微點頭,輕聲說道:“嗯,我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陸離轉身,看著華花池,臉上擠出一個笑容,說道:“好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我們早點睡吧。”華花池看著她,點了點頭,說道:“好,睡吧。”兩人躺到床上,陸離背對著華花池,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她用手捂住嘴巴,儘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身體卻因抽泣而微微顫抖。
華花池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異樣,他伸出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肩膀上,問道:“你真的沒事嗎?”陸離連忙用被子擦了擦眼淚,說道:“我沒事,就是困了,快睡吧。”華花池沒有再說什麼,收回手,心裡卻越發覺得不安。
陸離躺在床上,腦海裡不斷浮現出過去和華花池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他們一起在海邊看日出日落,一起在雨中漫步,一起分享生活中的喜怒哀樂……那些美好的回憶,此刻卻像一把把利刃,刺痛著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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