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爺子最近這幾天睡著不太平。
半夜老是聽見屋裡頭有東西躥來躥去,翻箱倒櫃。
前兩年兩個閨女帶著女婿回村看他,給他買了雞和肉。
老爺子放廚房裡,結果昨天一看,雞沒了,廚房就剩下一地雞毛。
今天再去一看,肉也沒了,就剩皮了。
李浪聽完老爺子講完,摸著下巴思索,
“沒看到是什麼東西?”
“沒。”
“灰仙?”
灰仙就是老鼠。
“耗子還能偷雞?”
“那這事兒就怪了,如果是賊偷偷溜進屋裡,你老人家應該能看到。”
那麼個大活人,進來偷雞偷肉,老爺子雖然七十多,但耳不聾眼不花,這屋裡頭要是進了賊,鬨出動靜他應該能發現才對。
既然不是人,那肯定就是山上下來的野獸了。
“小浪,你覺得這偷雞賊是啥子?”黃老爺子皺著眉頭,問道。
這幾天賊老是光顧他屋裡,大晚上鬨出動靜,還偷東西,他是又怕又氣,導致這幾天睡不踏實,長時間精神緊繃,人有點不舒服,心力交瘁。
“十有八九是山上下來的野獸。”李浪看了一眼廚房,分析道。
他心中卻是有點兒擔憂,這偷雞偷肉的賊,顯然是吃肉的。
既然是吃肉的,那很可能是山上下來的猛獸。
“不會是小猞猁它爹吧……”
公猞猁經常下山溜進村裡,對村裡都很熟悉了,而且它體型也靈活,籬笆大門和圍牆擋不住它,翻牆溜進院子裡,十分輕鬆。
李浪頭都大了,這要是偷雞賊是公猞猁,這雞錢和肉錢,還不得他來賠?
“黃爺爺,雞在哪兒丟的,你領我看看去。”
黃老爺子於是把李浪領到了廚房,
“就這櫃子下麵。”老爺子指著一個木製櫥櫃道。
“雞是活的?”李浪問。
“活的,還沒來得及殺。”黃老爺子回道。
李浪檢查了一下櫃子下麵,果然看到一些血跡,還有殘留的雞毛。
撿起這根雞毛,他站起來,環顧四周,來到了窗戶前。
仔細一看,才發現窗戶漏了一個洞。
這個年頭,鄉下的房子,窗戶是用報紙糊上去的,隻有城裡才有條件用玻璃窗戶。
“是從這裡進來的。”李浪指著咬壞的窗戶,對老爺子道。
黃老爺子果然定睛一瞧,“哎呦,還真是。”
那窗戶被咬壞的洞,有點兒大,爛了半邊,上麵還沾著血跡。
應該是偷雞賊從窗戶溜進廚房,又叼著雞從窗戶溜出去,窗戶紙這才沾上了血。
“除了雞和肉,還丟了啥?”李浪問。
“雞蛋也丟了幾個,白菜也被咬壞了,這偷雞賊啥都吃,把我閨女給我買的年貨都給禍禍了。”老爺子很生氣道。
“白菜也吃了?”李浪有點驚訝。
這賊要是吃白菜的話,那公猞猁就能排除嫌疑了。
畢竟山上的猞猁,是吃肉的,白菜不在它們的菜單上。
“嗯。”老爺子起身去櫃子,拿來半顆白菜。
這半顆白菜上麵都是牙印子,被咬壞著不成樣子。
“那就不是小猞猁它爹了……”李浪鬆了口氣。
隻要偷雞賊不是公猞猁,那黃爺爺這雞和肉的損失,就算不到他頭上。
“小浪,能看出來是啥東西嗎?”老爺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