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獸醫,還是你來告訴這個冤種吧。”
聽到李浪的話,龍藏虎點了一下頭,於是從座位起身,來到董建輝麵前。
他睥睨了一眼嚴冬萍,對董建輝道:
“一年前,我通過一個朋友介紹,認識了嚴冬萍。”
“嚴冬萍說她是南方來黑水鎮下鄉插隊的知青,在這裡一個人孤苦伶仃,生活困難,我當時聽到很同情她。”
“後來她經常找我,關係也就熟悉了,後來我倆確定了關係,她成了我對象。”
“成了我對象後,嚴冬萍就變著法子找我要錢,我想著她是我對象,她又一個人,於是經常給她錢花,她拿錢買衣服做頭發,不給錢就跟我鬨,吵著要分手。”
董建輝聽著聽著,人都傻了。
這個龍獸醫的經曆,怎麼和自己這麼像?
簡直是一個模子!
“這……”
董建輝一臉難以置信,看向嚴冬萍,“冬萍,他說的是真的嗎?”
“他真的是你的上一任對象?”
嚴冬萍黑著臉,沒有說話,隻是一雙眼神,帶著仇恨,看著一旁的龍藏虎。
龍藏虎淡淡瞥了她一眼,繼續道:
“就這樣過了大半年,有一天,嚴冬萍說想和我結婚,並且問我要了一百塊彩禮錢。”
“冬萍,他說的是真的嗎?”這會兒,董建輝更驚訝了。
這個年代的一百塊錢,相當於三級工人三個多月的工資,而且得不吃不喝才能攢夠這一百塊彩禮錢。
董建輝就算家境好,但他本身也隻是國營工廠裡的一個小播音員,一個月也就二十來塊。
讓他一下子拿出來一百多塊,他也很心疼。
家裡有錢跟自己有錢,是倆個概念。
董建輝才剛和嚴冬萍談對象,嚴冬萍今天就要買三十塊錢的進口皮鞋,不給就分手。
按照她這個性子,結婚時要一百塊彩禮錢,那是板上釘釘的,可以預料的。
嚴冬萍冷著臉,不說話,也不看董建輝。
董建輝有點生氣地說道:
“嚴冬萍,我問你,這同誌說得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問他要一百塊錢當彩禮?”
董建輝三觀有點崩了。
結個婚就要一百塊彩禮錢,她怎麼敢的啊?
真當錢不是錢了?
現在鎮上還鬨饑荒呢,多少人餓著吃野菜啃樹皮,你嚴東萍倒好,結個婚手一伸,就要一百塊錢當彩禮?
一開始,在街道上那會,董建輝被嚴冬萍逼著去供銷社買進口皮鞋,那也是沒辦法。
他對嚴冬萍談了一段時間,有感情了,不舍的分手,也就忍了這口氣,答應嚴冬萍買進口皮鞋。
但是來了這白虎幫,聽說嚴冬萍有個前任,還訂了婚,甚至還差點結了婚,那他對嚴冬萍的觀感那就不一樣了。
董建輝聽著龍藏虎這些話,腦子裡逐漸清醒了。
他看著眼前這名字叫“嚴冬萍”的女人,仿佛她身上穿了一件薄紗,迷霧一樣,看也看不清。
董建輝發現,他好像……從來沒有了解過嚴冬萍。
“嚴冬萍,你說啊!”董建輝急了。
“是又怎麼樣?”嚴冬萍冷笑。
“我難道不值一百塊錢?”
“想要我嫁給你,哪有這麼好的事?我這輩子就嫁一次人,我不得多給自己後半生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