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
李浪早早起來,下了炕,疊好被子。
雖說現在開春了,但外麵的氣溫,依舊有點冷,倒春寒還沒褪去。
晝夜溫差大,雖然有點冷,但現在家裡不用燒炕的,晚上睡覺前蓋一層厚被子就行。
李浪把被子疊好,拿著搪瓷杯牙刷,往水缸走去。
水缸是儲水的,一個很大的缸子,裡麵倒滿水,
一家四口日常起居,燒菜做飯,洗衣洗漱,都從這缸子裡打水。
一個缸子,剛好一個成年人伸出手能抱住。
這麼大的水缸,裡麵的水,一家四口人洗菜做飯能用七八天。
當然,如果要是洗澡,那就不夠用了。
不過東三省這兒,哪怕到了春天,洗澡也不怎麼勤,除非下地乾活身上臟得受不了,才會燒熱水洗一洗。
雙水村是小村子,沒有澡堂,鎮上才有澡堂。
澡堂子是洗澡的,不用你專門燒水,人自己過去,掏錢掏票就行。
裡麵還有搓澡的老師傅,給幾毛錢,能幫你搓澡一次,保證把你背上的臟東西,全給搓掉。
搓完後,那叫一個神清氣爽,十分享受。
當然,北方人喜歡進澡堂子搓澡,南方人就不行了。
大爺拿搓澡巾往背上一搓,南方人就嗷嗷叫喚,哭爹喊娘,“痛啊痛啊,師傅輕點輕點……”
李浪冬天去過鎮上的澡堂子幾次,時不時能聽見一兩聲殺豬一樣的叫聲。
不用說,保準是南方人。
南方人細皮嫩肉的,不禁搓,一搓就喊疼。
李浪拿開蓋在水缸上的蓋子,探頭一看,缸底竟然空了。
沒水了。
“爹,怎麼突然沒水了?”李浪朝在廚房裡忙活的老爹喊道。
老爹係著圍裙拿著擀麵杖走了出來,
“啊?沒水了?”
李大海拿圍裙擦了擦手上的麵粉灰,
“沒事沒事,爹去打,灶台你看著點,彆讓火熄了。”
老爹今天早飯做的是包子。
菜包子,肉包子。
“爹,你放著,我去挑。”
見老爹要脫下圍裙去拿扁擔和水桶,李浪忙喊住了他。
“那你去,爹去看著火。”李大海點頭,轉身回了廚房。
李浪放下臉盆和毛巾,去拿水桶和扁擔,準備去挑水。
村裡有一條水溝,是從龍門河引流下來的,村裡人喝的水,都從這條水溝打。
水溝不遠,就在村東頭,走幾步就到了。
這挑水的桶,是木頭做的,有些年頭了,但密封這一塊做得好,不漏水。
扁擔上,一左一右有倆個鉤子,李浪用鉤子各自掛一個木桶。
旋即,他把木桶放在肩膀上,挑了起來。
空桶去,是很輕鬆的,但挑了水回來,肩膀一沉,那走路可就有點費勁了。
不過對有武術底子的李浪來說,兩桶水,這點重量那就是小菜一碟,毛毛雨。
李浪挑著木桶出了院子,聽到身後有叫聲,一回頭,看到三頭小獸,屁顛顛跟在他屁股後麵。
正是猞猁幼崽,高加索幼犬,小豹子。
小豹子吃了藥後,這兩天身體好多了,再加上它本來就是野獸,很快就和猞猁幼崽高加索幼犬打成了一片。
三獸稱兄道弟,狗屋結義。
“一看就是你帶頭乾的好事!”李浪看向猞猁幼崽。
“我去挑水,你們跟過來乾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