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迎客大廳內。
“老吳啊,來來來,這是剛剛有人送我的好茶,你可是第一個嘗到啊!”
茶幾對麵,一個胡須滿麵,長相霸氣,穿著寬鬆睡袍的中年男子,正樂嗬嗬地搗鼓著一套茶具。
他手法嫻熟,夾子在茶具上快速遊動,名貴的瓷器杯子發出“叮叮當當”的清脆碰撞聲。
此人,便是柳家當代掌事人,柳敬賢。
茶幾對麵,也坐著一個中年人。
身穿一套淺藍色西裝,滿臉白淨,看起來溫文儒雅。
他靜靜坐在那裡,麵無表情地看著對麵那個穿著睡袍的中年人在沏茶。
“來,試試!”
將沏好的茶倒入一個細小的杯中,柳敬賢做了個“請”的手勢,“如果你喜歡,等會兒我送你一盒!”
“茶就免了!”
吳起軒擺了擺手,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柳敬賢,你找我來,究竟想跟我說什麼?”
原本,他和柳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但剛才,卻有人到他的辦公室,交給他一封信,信裡隻有一句話。
我很關心你女兒的事業!
僅僅隻是這麼一句話,即便他再不想見柳敬賢,終究還是來了。
他在商界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但膝下就隻有一個獨女吳燕萍,一向寵溺有加,生怕受到一丁點委屈和傷害。
所以,隻要是與他女兒吳燕萍有關的事情,他都必須要問清楚。
更何況,請他來的人,還是柳家的當代掌事人。
信裡看似一輕輕描淡寫的話,按照字麵上理解,甚至還帶著關切的意思。
但是,
這種表麵的關切背後暗藏的深意,卻是威脅!
用他女兒吳燕萍,來威脅他赴宴。
無論柳敬賢有多客氣,臉上的笑容有多親切,他都不會給對方什麼好臉色。
“老吳,彆板著個臉嘛!”
柳敬賢笑嗬嗬地說道:“我們又沒有深仇大恨,我請你來,隻是單純地想跟你聊聊燕萍那小丫頭的事業而已。”
“柳老狗,你到底想對燕萍怎樣?”
吳起軒瞬間怒了,一把將柳敬賢推到麵前的杯子扒飛出去。
當!
杯子當場摔得支離破碎,茶水四散飛濺,殘留在空氣中的熱氣,依然在嫋嫋騰繞。
整個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氣氛壓抑得如同冰窖。
柳敬賢臉上的笑容漸漸收起,他自顧拿起另一個茶杯泯了一口,不緊不慢道:“老吳啊,我一番好意,你不領情也就算了,沒必要在我家摔東西吧?”
吳起軒眉頭微微一皺。
眼神閃爍了片刻,他重新坐回沙發上,沉聲道:“不好意思,剛才一時激動,打碎了你一個杯子,我等會兒就讓人給你送一套新的來。”
“不用了!”
柳敬賢臉上重新浮現出笑容,“一個杯子而已,摔了也就摔了,要是老吳你開心,我讓買一車拉過來,讓你摔個夠。”
吳起軒嘴角抽了抽。
柳敬賢也沒有繼續調侃,正了正臉色說道:“老吳,我剛才說的是真心話,我請你來,是想跟你合作的,並沒有惡意,也沒有拿你尋開心的意思。”
“合作?”
吳起軒翻了個白眼,“這麼多年了,我們好像也沒什麼往來吧,怎麼突然想跟我合作了?”
“那是之前我們做生意的領域不同,自然不在同一個頻道上,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我們有很多共同話題。”
“哦?我怎麼看不出來?”吳起軒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