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成想,她剛收拾完褥子,就被剛剛站在她麵前為首的女子帶了一幫人,將她的褥鋪澆濕,上來便扇了她一巴掌,言稱她剛走了她的金絲雀。
可笑,她甚至從未見過金絲雀。
解釋過,卻並未有人相信。
得知她的身份之後,眾人沒有驚訝,可見早已知道她是平昌侯府的庶女,更加連本帶利,將她強硬拽出來,跪在烈日炎炎之下。
現如今看見阮傾禾,她極力忍耐著力道不要傷著她,但她還是沒忍住遷怒。
她出生時那件事,她並不覺得自己錯了。
阮如安頂著豔陽靜靜閉上眼睛,仿若不願再看眼前這場無中生有的鬨劇,卻聽到一道氣聲小奶音響起。
“姐姐是怕連累我嗎?”
阮如安身子一頓,猛地睜開眼睛看她,唇瓣微微蠕動,終究還是未開口。
阮傾禾快被她這悶葫蘆的性格急瘋了,您倒是說句話啊!
霜降是將軍府老夫人身邊霜嬤嬤的女兒,以前經常出沒在將軍府,有時還會回去幫忙主張宴會等事宜,因此好些人認識她。
霜降上前問了一下,剛剛所發生的事情。
阮傾禾也在孔雀的口中知道了大概,它們去找她時剛巧目睹全程。
阮傾禾抿唇看著眼前的小姐們,在這裡住的基本都是庶女,大家都一樣,身份相同,無非就是家裡是三品官還是一品官的差距。
但平昌侯到底是正二品,曾經他父親是跟隨先帝的老侯爺,伴駕有功,在皇帝心中分量不低,阮如安就算是庶女,她娘親也是侯爺最寵愛的姨娘,甚至到了寵妾滅妻的地步。
現在大家是看,姨娘死了,侯爺被罰修繕古籍,還不知何時能出來,整個侯府都是她娘親說了算,便打定主意給她一個下馬威?
該死的霸淩,怎麼哪哪都有!
阮傾禾跑上前,將剛剛阮如安看她的恐怖眼神拋之腦後,蹲下身子,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姐姐,她們說的是真的嗎?”
軒轅夏和她的嬤嬤站在一旁,事不關己地看著這邊,其餘的小姐們也等著她的回複。
阮如安仰起頭,晶瑩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目光卻是徹骨冰冷:“我不曾做過的事情,我必不會認,信與否隨你們。”
她微微挑眉,挑釁地看著言稱丟金絲雀的人。
阮傾禾悄咪咪摸了摸鐲子,聞言笑開了:“傾傾信!”
阮如安挑釁的笑頓住,回眸看過去,就見小奶團逆著光,她站她跪,阮傾禾隻比她高一點點,將滾燙的陽光擋在身後,眸底清澈隻倒映出她的影子。
她遲疑地開口:“你……你信我?”
這種事情沒有證據,況且那麼多人咬死是她放走了金絲雀,根本沒有轉圜的餘地。
阮傾禾笑著點點頭,頭頂的小呆毛隨著她的動作俏皮晃動著:“傾傾信!姐姐說的,傾傾就信。”
毫無緣由的相信,讓阮如安莫名眼眶發酸,今日一頭午,她解釋了無數次,被人強行堵嘴,她們想聽的無非是她認罪。
百鳥園的鳥兒們看到她與孔雀交流,一個個嘰嘰喳喳、爭先恐後地送消息。
{不是她!那個壞雌人根本就沒有金絲雀呀!}
{哎喲,鴨都沒眼看,這雌人真是心狠手辣,打起雀來絲毫不手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