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昏迷期間,阮如安曾以鏟屎官的名義,去見東昭帝,言稱您有事囑托她代為傳話。】
阮傾禾麻了,她是有多牛掰,能讓人傳話給皇帝聽!
她瘋了嗎?
阮如安就那麼討厭她?她娘親有那樣的下場明明是咎由自取,為何還要迫使她們母女分離。
智靈解釋完後,秦沐秋那惡劣的態度,以及東昭帝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了合理的解釋。
智靈察覺到阮傾禾心中的情緒劇烈翻湧,它還是又多說了一句。
【這其實是陛下的治國方略,鏟屎官被封為郡主,按理說可以住在本家,但你如今是陛下的乾女兒,住在本家不合適。】
【而將軍府位高權重,府中又有一位陛下的乾女兒加持,哪怕你是侯府的嫡女,但外祖家是手握重兵的將軍府,這是事實。】
阮傾禾猛地閉上眼睛,“所以,他派外公鎮守邊關?”
【對,其實這件事對鏟屎官沒有影響,你還能得到皇家保護,這不是好事嗎?鏟屎官為什麼不開心呢?】
智靈不太明白人類的情感,這件事在它看來對鏟屎官百利而無一害。
阮傾禾搖頭,沒做解釋,但心中的不舍和憤怒讓她臉頰都變得紅了起來。
這是好事嗎?
這能是什麼好事?
突然就在這時,外頭傳出巨響,燕雀原本在靜靜聽著屋內的交談上,如今卻被嚇得四下飛散。
阮傾禾猛地坐起來,穿上鞋子往外跑,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櫻桃和芭蕉嚇得連忙追過去“小姐!您要去哪!”
阮傾禾問智靈“聲音從哪裡傳出來的?”
【在二哥的院子。】
阮傾禾出了院門,一路朝著二哥的院子跑去,剛進門就嗅到一股濃鬱的酒香,味道濃到她站在院門口都能聞到。
院子裡雜亂無章,斷裂的枝椏橫列在大理石小道上,粗壯的百年大樹驟然倒地,樹葉被衝擊的散落一地,像是鋪就的綠色地毯。
阮雲壑站在猙獰的樹根處,背對著阮傾禾,身子緊繃著有些顫抖,右手的鮮血染紅樹葉一角,為枯燥單調的綠色地毯,添上一抹鮮豔之色。
阮傾禾被嚇到僵立在原地,她伸出白皙的手想要去抱抱,眼前正泣不成聲的阮雲壑。
最終她垂下手,她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發展到如今的地步,是她錯了嗎?
阮雲壑眼淚滴落在地上的輕微聲音,仿若被逐漸放大,如同龐然巨石倏然落入平靜的湖麵,掀起驚濤駭浪。
讓阮傾禾呼吸微窒,上前幾步,哽咽著小心道“哥哥……”
阮雲壑卻突然變得癲狂,自虐般地用腳猛踢堅硬破碎的樹樁,“為什麼!我真心實意待他!視他為知己!他卻三番五次地算計我!”
“若我昨日在府中便好了……”
阮傾禾聽不懂他話中的含義,難道他昨日離府是被人支出去了?
阮雲壑跌坐在地上,他渾身酒氣熏天,眼神渾濁不堪,臉頰紅得不正常,頹廢地念叨道“皇家果真無情啊。”
皇家?
是太子殿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