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雨中浮沉的鸞骨琴音忽轉淒厲,蘇無音重生之軀的裂紋蔓至頸側。墨九霄殘軀抵住星槎殘桅,獨目眥裂——甲板上凝成的求救血印竟自行遊走,拚出半幅母巢地脈圖!
"坎宮生門!"
蘇無音染血的廣袖卷起三具操縱使屍骸,擲向血印缺失的卦位。屍骸觸及青銅甲板的刹那,毒雨突凝成冰,每滴冰珠中央皆封著枚微縮的屈指圖騰。
墨九霄殘刃劈開冰幕,刃鋒忽被某具屍骸攥住。那早已腐朽的指骨間,竟夾著片帶血的鸞羽——正是蘇無音及笄那年,被他親手簪入發間的定情信物!
"無音...這是..."
殘軀劇顫間,冰封的毒雨突然倒懸。三百童子虛影在倒流的雨幕中凝實,其掌心求救血印突化鎖鏈,纏住星槎龍骨。蘇無音重生之軀淩空結印,銀河瞳眸映出駭人真相——
每道鎖鏈末端皆係著初代星艦的殘骸,而那些艦橋中樞處,三百蘇無音克隆體正在毒雨中融化。其消蝕的骨血滲入艦身,在青銅甲板蝕出更大的屈指圖騰!
"是獻祭陣..."
蘇無音喉間濺出星塵,重生之軀的裂紋已至心竅。墨九霄殘掌按上她後心,傀儡心裂隙處突湧星髓——那半枚鸞骨鎖殘留的靈光,正與毒雨中的求救圖騰共鳴!
星槎突然傾斜如墜。
甲板青銅磚逐塊翻轉,露出其下沸騰的毒漿池。池中浮沉著無數星艦操縱使的殘軀,每具屍骸的額間求救血印,正隨毒雨頻率明滅。
最近的屍骸突然睜目。
其被毒漿腐蝕的喉骨間,擠出鸞鳥泣血般的殘音:"戌亥...貔貅..."
未儘的警示被毒雨淹沒,整座毒漿池突然暴湧。墨九霄攬住蘇無音急退,見池中升起具背生逆鱗的青銅巨像——其掌心求救血印大如星槎,五指屈起的關節處,赫然嵌著混沌貔貅的斷角殘片!
巨像獨目突綻青光。
毒雨在光柱中凝成初代虛影,其掌中渾天儀的樞機處,三百枚毒雨凝成的求救血印正在跳動:"時辰已至...以宿體為祭..."
蘇無音重生之軀突然掙脫懷抱。
她銀河瞳眸迸發最後的清光,廣袖中飛出三百靈絲纏住巨像五指。毒雨觸及靈絲的刹那,求救血印突然倒轉——
巨像掌心浮現的竟非殺陣,而是墨九霄七歲時刻在機關木鳶底的生辰八字!
"原來這才是...天綱毒蝕的真相..."
墨九霄殘軀暴起,獨臂貫入巨像獨目。指尖觸及斷角殘片的瞬間,毒漿池中浮起卷泛黃的婚書——
其上朱砂寫就的"墨九霄"與"蘇無音",正被毒雨蝕成"宿體柒號"與"傀皿初代"!
星槎在悲鳴中解體。
蘇無音重生之軀徹底虛化,銀河紋路儘數彙入墨九霄傀儡心。當最後滴毒雨觸及婚書殘頁時,整座鏡城的地脈突然翻轉——
那些跪伏的克隆體殘骸突然直立,其胸甲求救圖騰迸發青光,在虛空拚出句帶血的偈語:
"千毒蝕天日,方見締緣人。"
墨九霄抱著漸散的蘇無音墜向毒漿深淵,殘存的左目映見——
三百光年外的母巢核心處,初代渾天儀正在吞吐毒雨。儀身纏繞的青銅鎖鏈末端,赫然係著他與蘇無音大婚時的同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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