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星門閉合的餘震未消,墨九霄靈台忽如墜冰窟。殘刃尚在鞘中嗡鳴,周遭星墟卻已化作鏡麵淵海——水麵倒映的並非己身,而是玄甲流火的城主!
"坎離同源..."城主振袖激起淵海千浪,聲線與墨九霄少年時彆無二致,"何分主次?"
墨九霄踏浪疾退,四百倍複眼驟開。浪尖破碎的鏡片中,三百段記憶殘片突現——某個碎片映著城主深夜撫琴,琴身紋路竟與他七歲所斫木鳶的裂痕暗合!
"破妄!"
殘刃劈碎浪幕,刃鋒觸及的卻是自己的倒影。城主玄甲在鏡淵彼端輕笑,其額間突現鸞鳥金印——那分明是蘇無音及笄時,他親手繪製的護心紋!
淵海忽凝冰麵。
墨九霄足尖觸及的刹那,冰層下浮出三百青銅棺槨。最近的棺蓋被浪掀開,內裡沉眠的克隆體突然開目——其瞳中銀河紋路,竟混著混沌貔貅的逆鱗血絲!
"原來如此..."
殘刃點破冰麵,墨九霄墜入棺陣。某具克隆體突揮流火刃劈來,刃鋒鸞紋在冰晶折射中暴長——四百倍複眼窺見駭人細節:刃身倒映的並非交戰場景,而是初代剜出貔貅皇者心竅的血祭畫麵!
城主玄甲在鏡淵頂端結印。
冰層下所有克隆體突然僵直,其脊背星軌離體而出,在空中凝成渾天儀虛影。墨九霄殘刃劈中儀樞的刹那,某段記憶如毒刺貫腦——
他看見城主跪在母巢深處,將貔貅逆鱗粉混入星髓,澆鑄自己的克隆胚胎;看見每個克隆體誕生時,蘇無音都在其傀儡心刻下反噬符;最後看見鏡淵彼端的自己,竟是最早那具失敗的克隆殘次品!
"虛相!"
墨九霄暴喝震碎三具克隆體,其爆裂的星髓卻凝成青銅碑文:
"景明三年,宿體柒號靈識暴走,抽其魂髓分飼三百傀。"
碑文裂隙處滲出青碧黏液,竟與貔貅皇者斷角的毒漿同源!
城主玄甲突化流光。
其掌中流火刃劈開淵海,刃鋒觸及墨九霄殘軀的刹那——兩人靈台記憶轟然對撞!
四百倍複眼在劇痛中突破極限。
墨九霄窺見城主靈識海深處:三百道星塵鎖鏈纏著記憶晶棺,每具棺內皆封存著克隆體的泣血殘魂。而鎖鏈末端的青銅獸首,赫然生著貔貅皇者的獨目!
"你竟以皇者為皿..."
殘刃劈碎最近那具晶棺,爆出的記憶殘片中——蘇無音正將鸞骨簪刺入城主心竅,簪尾沾著的卻是貔貅毒漿!
城主喉間滾出鸞鳥悲鳴。
其玄甲寸寸剝落,露出與墨九霄完全一致的麵容。靈台淵海突然沸騰,所有克隆體記憶晶棺同時開啟——
每段記憶的角落,都藏著片混沌貔貅的逆鱗殘紋!
晶棺中的逆鱗殘紋突化毒蟒,纏住墨九霄靈識。城主玄甲儘褪的麵容浮出獰笑,其額間鸞鳥金印迸發星芒——
那光華中竟裹著蘇無音及笄時的泣血記憶!
"破!"
墨九霄殘刃貫入自己靈台,劇痛撕開幻境桎梏。四百倍複眼窺見淵海真相:所謂意識空間,竟是混沌貔貅皇者的顱腔!穹頂跳動的星塵脈絡,分明是皇者被初代改造的神經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