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如何做好一個皇帝,哪怕是始皇帝嬴政,也無法給出滿分答案。
他是第一個做皇帝的,根本沒有可參考的案例,全是以自己的理解在不斷摸索著過河。
自己且不知,何況那些被自己安排去教導公子們的家夥?那些人,連君王都未做過,又怎知如何做好一個皇帝?
所以最初在見到孔星後,嬴政便起了讓扶蘇去後世尋參考案例學習的心思。
後世那麼多皇帝,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豈不妙哉?
然,想象很美好,但其結果卻出現了一點偏差。
與孔星談論那所謂的‘三策’,也不過是想借其口敲打一二,讓其上心一些。
而敲打後的結果麼,現在看來還是很不錯的。據暗衛所言,扶蘇近幾日可是與李斯徹夜長談,請教法家之學。
“臣...”頂著濃厚黑眼圈的李斯摸了摸自己日漸稀疏的頭發,滿是苦澀。
“陛下,臣認為外商侯所言的儒法結合之道甚妙!故而,臣懇請陛下讓扶蘇公子不要忘卻儒法,去禍...去與儒家那些大儒坐而論道,探求儒法結合的陽康大道!”
語畢,李斯更是給出了不少大儒名單,列其所長,恨不得將每個人都誇上天。
嬴政抬手製止了李斯繼續言說,“這可不像你,你不是與儒家向來不和嗎?”
“怎麼會,陛下您忘了,臣的恩師就是儒家人呐!臣又怎會與儒家不和?”李斯睜眼說著瞎話。
李斯現在是完全不想考慮自己此言會不會給自己帶來什麼禍端了,隻想把近日的晦氣儘快除掉。若是能順帶坑一把儒家那再好不過。
“......,沒道理啊,朕記得前幾年的你可是巴不得扶蘇與你談論法家理念,如今怎麼...”
李斯沉默不語,陛下啊,您也知道是前幾年,那時哪有什麼孔奸商啊!
“說說吧,扶蘇與你談論什麼了?朕想聽。”
說完,嬴政又補充道“儘管說,朕恕你無罪。”
得到嬴政的準許,李斯瞬間繃不住了,近幾日的痛苦回憶,齊齊湧上心頭。
“陛下!公子他不是人啊!”
“說句不好聽的,臣嚴重懷疑他這裡有問題!”李斯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臣所言非虛,臣有證據的!”
“他給臣出了個題,問哪一個是尋釁滋事。給出三個選項,第一個是在路邊給正在送葬的隊伍發喜糖;第二個是教孤兒唱《世上隻有媽媽好》;第三個是參加朋友父母的葬禮時詢問朋友,怎麼沒見你父母來?”
“就這個問題,陛下您說,這是正常人會問的嗎!”
嬴政沉默。
扭頭看向孔星“你怎麼看?”
孔星抬手推了推鼻梁上沒有鏡片的眼鏡,“嗯...根據後世的理論來說,懷疑扶蘇腦子有問題,就是在說...”
孔星看著嬴政。
李斯汗如雨下“一派胡言!這算哪門子的理論!陛下,您可不要聽信讒言啊!”
“他這絕對是仗著兩千多年的信息阻隔在胡說八道!”
孔星“好奇怪啊,我還沒說完,你急什麼?還是說你真的在懷疑政哥?”
李斯百口難辯。
嬴政“李斯,你好大的膽子!”
孔星連忙友善提醒“哎政哥,你剛才說會恕他無罪的!”
“朕是說過,但朕不認!有意見?”
“沒有。”
就這樣,李斯被罰俸三日,另要儘心儘力繼續給扶蘇答疑解惑。嬴政對自己給出的懲罰結果很滿意。冒犯到這個份上卻隻是這樣的懲罰,看吧,自己果然是個很不錯的皇帝!
至於李斯,李斯開始尋求保發良藥了。
......
自打當初從喜那裡查完資料回來後,孔星越發的開始放飛自我。
哪怕扶蘇恐於孔星的“三策”之威,私下裡將當初的前因後果以及自己的小九九一一道出也不管用了,孔星隻會越來越上頭。
問就說自己那時腦子被撞壞了。
甚至為了更有說服力,孔星不知道如何說服的華佗給他開了一個,證明。
眾人看到證明後全是懵的。
扶蘇“這證明...華佗開的...不是這對嗎?”
孔星“怎麼不對了,他不是腦科專家嗎?這可是曹操親自認證的!我找他開這個,有問題?”
曹操很想說自己沒有親自認證,但想了想最終閉口不言。
眾人後麵也沒有太將此事放心上,畢竟當時那事兒,不少人都是有些理虧的。
當然,這裡麵要除了因七擒孔星而大失錢財的某唐人士。
而在給眾人展示過自己的證明後,孔星開始了報複性接單。
係統三選一的訂單隻選擇最刺激的。
比如...
一個名為《雞鳴打卡》的單子。
...
“父皇,您近日這是沒休息好?”
將閭一進門就看到了嬴政那眼底難掩的疲憊。
嬴政“提起這事朕就煩,最近幾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夜裡總能聽見雞叫,還老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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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閭有些不明,夜裡尤其是臨近淩晨那會兒,能聽見雞叫不是很正常嗎?
可轉念一想發覺不對勁。
聽見老大聲的雞叫,那說明離得近,可父皇寢宮那邊,怎麼會有雞?
那裡沒有雞的,隻有一隻金雕。
將閭“會不會是聽錯了,不是雞叫,而是那隻金雕?”
嬴政“...朕...的確有這般懷疑過。所以,朕有一個事關大秦命脈的要事要交由你去做!此事,也隻有你才能做到,朕相信你一定不會辜負朕的期望!”
將閭人麻了,他有了個不太好的猜測“父皇您不會是想讓我...給您守夜吧?宮裡那麼多人呢。”
“怎麼,你是覺得誰都有資格給朕守夜?”
“那為什麼是我,不是外商侯?”
“朕信不過他。”
聽著這句,可把將閭感動壞了!當即表示自己一定會守好夜,不讓任何雞叫影響到嬴政的睡眠!
是夜。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將閭蹲守在枝頭已有數個鐘頭。
略微晃動了一下酸麻的腿,隱隱有些後悔。
他發覺到,按照孔星的說法,自己應該是被批優挨了。
但沒辦法,現在想想那句“朕信不過他”依舊有些上頭。
罷了,來都來了。
父皇應該沒那麼大的閒心故意編個雞叫惱人眠的事情忽悠自己。
將閭繼續盯著寢宮外的一舉一動。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就在將閭開始打盹兒之際,一隻躡手躡腳的孔貓貓越上寢宮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