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秋陽等人嘻嘻哈哈的說話時,侯進東帶著幾個小弟在附近的一家川菜館坐了下來。
侯進東正如禾苗所說,的確是以前國棉三廠的工人,這貨上班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整天跟一群混混尋釁滋事,是附近有名的混不吝,當年育才村血案就是因為他而起。
當時這貨糾結了一幫痞子,在附近為所欲為,是當地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混混。
育才村血案因一件小事而起,村支書的閨女下班路過國棉三廠門口的廠辦食堂時,結果被正在喝酒的侯進東看見,於是一場銜尾跟蹤並調戲的事情直接鬨到了育才村。
村主任米培華做了村裡十幾年支書,再加上村裡一半人都是米姓宗族,於是村民聯合反抗街頭混混的大戲上演。
當時侯進東糾結的十幾個痞子被村民合力痛扁之後逃之夭夭,但是矛盾也因此埋下。
某一個夜晚,這貨再次糾結幾十名痞子來到育才村,企圖打擊報複,尤其是村支書一家,當然了,他的閨女自然是重中之重。
這種行為已經發生過若乾次都無功而返,但是這次還真的給他意外等到了下晚班回來的支書閨女。
就在侯進東把人拖到陰影中上下其手時,一個壯碩的身影闖進黑暗中,隨著侯進東被胖揍的聲音響起,他的一眾小弟也加入了戰圈。
最後有村民被驚動,混戰圈子不斷擴大,當痞子們拿出隨身刀具時,事態就進一步變得不可控起來。
幾十名村民都被砍傷,於是壯漢急眼了,奪過一名痞子的砍刀,左衝右突之下,帶著支書閨女殺出重圍……
最終公安局出動了近百名民警,才把械鬥雙方給強行製止,躺倒在地的村民和混混已經超過三十人。
這種惡性事件最終雙方都被嚴懲,作為見義勇為的壯漢因為刺傷十幾人,一個還因為失血過多而死,最終也被勞教八年。
侯進東這個害群之馬就更加悲慘了,被判終身監禁,而後家裡人不斷上下操作,從無期到有期,最終被關了足足二十年才放出來。
每每想到這裡,侯進東就有種要咬碎大槽牙的恨意,自己二十年牢獄之災,都拜那個見義勇為的腦殘所致。
打擊報複的心理經過二十年的醞釀,如今就像是即將爆發的火山一樣。
二十年間,他的人生可以說全毀了,父親離世的時候,他帶著手銬回來祭奠,母親撒手人寰時,他依舊戴著手銬回來,對他來說,似乎被整個世界遺棄了一樣,他要報複這個社會,報複那個見義勇為的白癡玩意。
“大哥,真的就這麼放過那個雜碎嗎,一個戳鍋底的而已,剛才直接放翻他不好嗎?”
川菜館的酒桌上,黑牛看著侯進東憤憤不平道。
“你懂個屁,老子要對付的是周胖子,其他人都可以先放放,你知道嗎,這二十年來我從來就沒放棄過要報複他。”
“大哥,你好不容易出來了,沒有點其他想法嗎,要不晚上給你找幾個娘們去火?”
黑牛和幾個青年都是吃過班房飯的貨,因為都是同鄉,侯進東在裡邊沒少照顧他們,所以這些人一出來,就很容易跟他聚在一起了。
“去個球的火,老子在裡邊二十年,火氣早就被一雙手擼完了,現在我的老二,隻有撒尿這一個功能,還是尿濕鞋的那種,這都是拜那個肥豬所賜,整死他就是我餘生最大的心願。”
“大哥,真的要弄死他嗎,那家夥身邊有個叫鄭勇的馬仔,一看見就是練過的,怕不好對付啊!”
被夏秋陽抽耳光的青年道,他們這些痞子在一起,要說拍個黑磚,打個悶棍啥的還行,真的要殺人放火,那還是歇了吧,那就不是小痞子敢做的事。
他的話音落地,其他人都看著侯進東不語,殺人他們可不敢,誰都知道那後果,不被槍斃也要把牢底坐穿的。
“哼……你們到時候拖住他的馬仔鄭勇就行了,乾死他是我的事,我不會連累兄弟們的,到時候我會把所有事都一起坐了,保你們沒事。”
侯進東說話的時候,摸了摸腰間被截短的雙管獵槍,這玩意幾個小弟也不知道,他的目的就是出其不意,給那個仇人腦袋開上一槍。
川菜館的交談夏秋陽根本不知道,此刻他正在聚精會神地雕刻一個瓜雕……麻姑獻壽,這是周長河特意交代的。
食不厭精膾不厭細是國人餐桌上一成不變的主題,無數奮戰在後廚的精英廚子們也樂此不疲,華夏美食世界第一的神話也正是因為這些人的執著匠心才得以實現。
“陽哥,米總和周總來了,正在門口說話呢!”
這時候門迎禾苗進來說道。
“嗯……你先帶他們上樓,把茶水沏上,我忙完手裡的活就來。”
夏秋陽沒有抬頭,隻是專心手裡的雕刻,西瓜質地鬆軟,稍不留意就會前功儘棄,縱使夏秋陽雕刻過無數次也需要謹慎對待。
“嗯……葉子姐正帶他們上樓呢!”
說到這裡,夏秋陽突然抬頭:“葉子是不是跟周哥說了剛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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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秋葉作為女人,對於剛才的事肯定沒那麼容易放下,找個靠山述說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夏秋陽卻不想什麼事都麻煩人家,那樣一來這人情就越積越多,最後直接還不起了。
“嘻嘻嘻……我沒有偷聽老板娘說話的習慣,不過看她說得好像挺嚴肅的。”
夏秋陽沒好氣道:“滑頭婆娘,趕緊去做事吧,說了也就說了,沒啥大事。”